第五章

在飞往奥ba尼亚的途中，詹金斯一直想着舅舅ma丁·布赖恩。舅舅瘦削的脸上总是神采奕奕，乐呵呵的，好像从没被任何困难吓倒过。现在，舅舅成了他战胜自己的法宝。

这位伟大的工程师曾慷慨地资助过自己寡居的姐姐及其儿子，常常回地球看望他们。看到他们简朴的公寓外边那些檀木、棕桐，看到珊瑚海滩，，他总是异常兴奋。在他眼中，屹立在热带海湾边上白色的太yang城就和尼克想像的其它星球上的城市一样美。

学校的日子漫chang而单调，舅舅的来访总是很有趣的。舅舅会带来各zhong新奇的小礼物，金星上的贝壳、火星上的红沙、已不复存在的阿多尼斯星上的一块小石tou以及木卫四上的七彩石，这些小玩艺无不带着遥远太空的神秘感。

那时还可以喝到putao酒，吃到平时难得享用到的食物，参观各zhong令人眼花缭luan的展览会，甚至还可以到烟雾缭绕的夜总会去玩，到高山、到月球上去旅行。通常舅舅还会带上一个女孩子，多半是个漂亮的金发演员。当她靠在这位太空英雄有力的胳膊上时，总liulou出很痴迷的神情。

舅舅还喜欢聊天。

詹金斯总是津津有味地听他谈干过的zhongzhong工作和未来的宏伟计划。记得他第一次讲的是正在金星上修建的逆引力分离厂，舅舅准备用它来提炼金星海洋中的铀矿。

“世界到chu1都缺乏能源金属。那些个tou矮小，面黄肌瘦的金星人一看到我手指上的铀卤化物时，就两眼发直，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可惜你那时不在场。”舅舅潇洒地耸了一下肩“可当他们发现要花90亿美元才能建成工厂时，死活也不干了。我好容易才说服他们自己买的并不仅仅是一家工厂，而是摆脱星际公司，重新获得的经济自由。”

几年后，布赖恩再次回到了地球上，詹金斯忍不住问起那家工厂的情况。

舅舅轻松地笑了：“那些金星人不相信我。”他穿着华丽的睡衣，自得地坐得笔直“我花了一半的储蓄了结了这桩事。现在我在进行另一项ju有更广阔前景的项目。”他低tou端详着手上那颗硕大的钻石，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尼克。我已经让火星人对这zhong原子炉中生产出来的合成钻石发生了兴趣。”

“钻石！”詹金斯羡慕极了。

“一个独ju特色的过程。”布赖恩随意地把那颗大得惊人的钻石往空中一抛，又优雅地接住了“把高压蒸馏qi加热到碳的熔点，再在严格的温控下冷却五年。”

那个生产工艺准让舅舅发了财。在那些蒸馏qi打开的前一年，他乘着六十米chang的豪华游艇阿多尼斯号又回来了，手上的钻石比上次更大。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逆引力井！”他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信心“它可以用来开发木星表面。木星卫星上的人缺乏铀、钍矿，他们一定会全力支持我的。”

“你真要到木星上去？”

“不是我自己去，”舅舅轻松地笑着“我讨厌touding甲烷和氨的滋味，有斥力场保持压力也不行。我是个太空工程师，可不能随便去送命！”也许让那些无名小卒去冒险更公平，詹金斯想，舅舅的工程学才能万万不可失去。

《无尽的能量》一书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布赖恩在那本蓝封面的书里所描绘的前景在詹金斯看来一直是最辉煌的。

舅舅还喜欢一边喝茶或xi烟，一边谈论那本书，嘲笑自己当初想改变各行星面貌的天真愿望。

“我最初了解到能量自由这一理想的时候，还在托guan地。”他看着尼克liulou出来的崇拜的神情，笑了笑“那时，我刚出校门，对太空还不太熟悉。与老德雷克一同工作时，才听他说起了使用CTliu星的计划。”布赖恩甩了甩黑色的changtou发。

“回家后，便把它写了出来。”尼克迫不及待地听着舅舅沉稳、liu畅的声音，好像在欣赏音乐。“后来，我花光了借来的所有钱才让出版商印了两千本。”布赖思苦笑了一下。

“那时真是很盲目，很乐观。一心只想着怎样避免下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人们的不幸。一个少不谙事的傻小子，居然在那本书里提出了。什么第五自由，痴心妄想每个人都能用上无尽的能量。”看到尼克对这些有着nong1厚的兴趣，舅舅便在一本书上签上名，送给了他。现在，这个年轻的工程师仍把这宝贝随shen携带着，他已经能背出其中两个章节和一些重要观点。

“征服太空是一个不断犯错误，不断改正的过程，”这本书的前言中写dao“错误通常由政客、军阀和财阀犯下，再由太空工程师来补救。”舅舅曾笑着把这段指给他看：“你看我那时有多傻！对那些决定这个计划能否得到实施的人，居然将他们劈tou一顿臭骂！从那以后，我才学会了一点为人chu1事的技巧。”

“在人类还梦想着飞上太空时，他们的错误就开始了，”舅舅在前言中接着写dao“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