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说得很是郑重，加上这一句话又大是突兀，所以他为之愕然，呆了片刻才问：“为甚么？”

他：“是，我知，你在故玄虚，让人以为一个动的湖，是一个‘海’，而且暗示是在蒙古。可是那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这情形看在石亚玉的中，他以为自己已料中了，兴得手舞足蹈，呼连连：“如何？给我料中了吧！给我料中了吧！”

他苦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声，：“我多年来对鄱湖作了很周详的研究，搜集了不少资料，也作了很多的资料，也作了

这位教授这才算是品了我话中的一些味，讪讪地笑了一会，才：“我知，你在《晶》这故事中，所写的一切全是真的！”

他：“那湖泊是中国的四大湖泊之一的鄱湖，对不对？”

石亚玉这次总算红了红脸，这才肯把他要说的话说了来，一面说，一面仍在神情上把话当成是最的机密。

可是神情仍是神秘兮兮的，眨着：“你说的那个成吉思汗墓，我知是在哪一个湖泊的下面。”

我到好笑：“是吗，那你以为在哪里？”

石亚玉大摇其：“非也非也，全是真的，你只不过在地上玩了一些小样而已，那个湖泊其实是——”

所以我本不想再和他说下去，只是挥了挥手：“是啊，所以，阁下请便吧！”

我叹了一声：“你一定要早一立好遗嘱才行！”

我早就说过，这个人脾气好。脾气好的人，有许多优，也有许多缺。

他在门站定，一时之间，像是不知如何开门。我看到这情形，索走几步跨到门，打开了门，一言不发。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把成吉思汗这个蒙古皇帝的墓，和鄱湖扯在一起，所以有几秒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所以我正：“你料错了，《晶》这个故事，和鄱湖一关系也没有。”

我的忍耐力本来已到了极限，一听得他又这样夹缠不清，就更是无明火起——我最讨厌自以为是，好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的人，石亚玉可以算是这人的典型了。

我这才定过神来，真想认了，免得和他再纠缠下去。但继而一想，他若是认了真，真的到鄱湖找成吉思汗墓，那却是一个可以令他败名裂的大玩笑，我开他这样的玩笑，未免太缺德了！

石亚玉望着我，现大是不以为然的神情，隔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声，沮丧地：“是我的不是了，我和你相不，你自然没有必要把这关系重大的秘密告诉我。”

遇上这情形自然难堪，他再老实，也知自己不受迎，所以站了起来。我再加了一句：“走好，不送。”

我最不耐烦和这说话想三转四，把一件简单的事，得复杂无比的人打，所以我又不客气地：“不！不！你错了，那些全是假的，全是我在故玄虚！”

石亚玉震动了一下，望着我想说甚么又没有说，我已转过去，不再看他。

我沉下脸来：“好，那你就和他们慢慢猜吧！”

我这样说了，他仍然不明，声：“不！三国时代，周公瑾和诸葛孔明商量怎样对付曹孟德的八百万大军，两人就各在掌心上写了字，摊开手来对比。”

这句话更是迫着他，只见他迟迟疑疑的，一直走到了门。

我：“你说话喜这样兜来兜去，若不早立遗嘱，临死之时，要是有甚么重要的事，肯定来不及吩咐。”

他作了这样的提议，我有啼笑皆非，就很结实地提醒他：“不必了吧，你和我的年纪都不少了，加起来肯定超过一百岁。”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神情再度大是神秘。

他兴致：“我们一齐把湖名写在手心上，然后数一二三，大家摊开手来看，看我是不是料中了。”

但念在他是一个老实人，所以我还是耐着：“在那个故事中，我倒是提到湖——传说中柳毅代龙女传书，就是下了湖。”

这人不懂得别人是在讥讽他，甚至当面损他，除非所用的语言，连三岁小孩都明白，不然，对各形式的暗示，他一概不明白。上海人打话，所谓“霉当补药吃”者是。

石亚玉眨着，摇着，一副不相信的神态——照他这副神态，我真是不想再解释下去了。

我怔了一怔：“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