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烈先生向后退出了一步，古托一面发出狂暴和痛苦jiao织的呼叫声，一面又把那只信封撕成粉碎，抓起桌上的裁纸刀，向烈先生直冲了过去！

直到这时候，烈先生才大叫了一声，来不及转shen，就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当他退到门口之际，一下子撞在听到呼叫声而赶来的guan家shen上，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烈先生那时，也顾不得他英国绅士风度了，他来不及起shen，就在地上急速地爬了开去。

古托冲到门口，仍然大叫着，把手中的裁纸刀用力向门上插去。门是橡木，十分坚实，裁纸刀又不够锋利，而古托的力量却是那么大，所以这一插的结果是，裁纸刀“啪”地一声，当中断成了两截。

古托的手中，仍然握着半截断刀，抵在门上，不断地chuan着气，汗水涔涔而下。挣扎站起shen来的guan家，吓得不知如何才好。

古托已镇定了下来，他挥手叫guan家离去，同时，他也发现，被他撕成了碎片，散了一地的信件之中，另外有一张写着字的纸在。由于贵宾卡重，信封一打开，就跌了出来，所以未曾看到字条。这时，他才发现字条也连着信封，被自己撕碎了。

guan家迟疑着，还没有退去，古托已直起shen来，dao：“将地上的纸片，全拾起来，一角也不要剩下！”

guan家虔敬地答应了一声，古托自己则拾起了落在地上的贵宾卡。烈先生早已跑得踪影全无，留下了他的小圆帽，一直未曾再回来拿。

古托来到书桌前坐下，仍然在chuan着气。他抹了抹汗，等到guan家把所有的碎纸片全都拾了起来，他才知dao刚才不断地撕着，将那信封至少撕成了超过一百片。

等到guan家把碎纸片全都放在桌上，躬shen而退之后，古托把信封的纸张和字条的纸张分开来，-掉了信封的bu分，然后，把字条bu分，小心拼凑着。几十片纸片，渐渐地拼凑起来，在字条上，写着一句西班牙文：“到图书馆去一次，孩子！”

古托在事后，绝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可是当时，他一看到了那句话，就像是觉得有一个自己最亲爱的人，一面抚摸着他的tou，一面在说着这句话一样。对一个自小是孤儿的人来说，这zhong感觉尤其强烈。他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酸，眼泪忍不住就簌簌地落了下来。他一直在liu泪，落在桌上的泪水之多，竟令得有几片小纸片浮了起来。

古托无法拒绝这句话的邀请。

“所以，我就来了，到那个图书馆去。那图书馆的名称真怪，小宝图书馆！”古托的声音听来有点迟缓：“要不是我来，我也不会遇上你。可是，我被迫什么也没有看到就离去，因为我的tui上，又开始淌血了！”

古托讲到这里，脸色苍白可怕，他不由自主在chuan气，额上的汗珠渗了出来。

他dao：“我知dao，每年到这一天，我的tui上…一定又会冒血，就是第一次…那伤口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一天。可是我算起来，还有一天，才lun到那日子，谁知dao…这伤口的时间算得那么准，连美洲和亚洲的时差都算在内，一定是这一天，这一刻…”他讲到后来，声音尖锐之极。原振侠忙又递酒瓶给他，可是他却摇着tou，一面发着抖，一面自袋中取出一只小盒子来，打开盒子，求助地望着原振侠。

原振侠看到盒子中是一ju注she1qi和一些药ye，不禁叹了一口气，那是毒品！当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原振侠无法劝他戒毒，只好拿起注she1qi，替他注she1。

古托在一分钟之后，changchang地吁了一口气。

古托在吁了一口气之后，双手掩住了脸，过了一会，才放下手来：“这是全bu经过，信不信随你，我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原振侠沉默了片刻，才dao：“我当然相信！发生在你shen上的怪事，便足以证明。古托先生，在你走了之后，也有一些事情发生。”

古托在沙发上靠了下来，神态十分疲惫。原振侠便将他走了之后，图书馆的馆chang苏耀西，错认他是贵宾卡的持有人的经过，详述了一遍。

古托看来一点兴趣也没有，原振侠又dao：“你或许对这个图书馆的创办人，一无所知！”

古托瞪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原振侠dao：“创办人叫盛远天，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传奇人物──”原振侠把他所知，有关盛远天的事，讲给古托听。古托表现得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或许是他刚才注she1毒品，对他的神经产生了镇定的作用，或许是他对盛远天的事，感到了极度的兴趣。

等到原振侠讲完，古托又呆了片刻，突然问了一句听来毫无tou绪的话：“你有什么意见？”

原振侠一呆：“什么意见？”

古托挪动了一下shen子：“你不觉得这个盛远天，和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