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正是酒,他对酒的看法与勒曼医院的亮声医生极为一致,认为地球人极注意感官享乐,也正是这些看起来极其奇怪的东西,给生命带来一种非常特别的感受。
这个话题,我与亮声医生早已经讨论过,所以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何况我的心中,还有着许多的事情必须思考。
我首先想到的当然是那些剪报,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些剪报是裘矢寄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知道某些事,但我至今还没有完全知道。当时,我和白素曾非常认真地讨论过这件事,她认为,这些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事,全都集中到了我这里,本身就说明了其中大有关联。当时,我甚至笑过她,认为她的想象力是太丰富了,现在看来,她的感觉果然比我高出不少,她是对的而我是错的。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剪与眼前这个裘矢大有因果,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我不得而知。
前面我曾想到,他之所以知道我在迈阿密的住址,是因为他练成了天眼通的神功,这一点是完全可以证实了,他既然有这种灵魂出窍的本事,具有天眼通的神功,也就不是一件什么特别的事。
可是,有关不死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所能想象的是,他既然可以非常自如地掌握灵魂自由转世这种超越生死的本事,那么,被那个疯子总统下令枪杀的人,当然只不过是裘矢所选择的一具皮囊。对于那些掌握了生命异能的人来说,身体只是他们的一件袈裟,或者说得直接一点,是他们身上的一件衣服。与天湖老人那些人比起来,裘矢对于穿衣脱裤这一类事似乎更得心应手运用自如一些。
但这里还是有一个不可解的问题,身体虽然是他们的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破了,他们可以选择另一件。但是,也得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这件衣服必须是“好”的,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必须是机能健全的。但裘矢似乎还有些更加超然的本事,他甚至可以对那些机能不再健全的身体同样运用自如。或者说在这些身体不再健全之后的某一个时间之内,他仍然能够进行控制。
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体在被子弹穿了几十个孔、四肢被电流烧得高度碳化之后,仍然活了很多天,希望能够与我见面,甚至在那面墙上留字与我约会。
这是否说明,他在对生命的探索上,比天湖老人更进了一步,已经到了可以在一定时间内驾驭身体的地步?
我想到这些,觉得思绪有些清晰了,于是喝干了杯中的酒,将酒杯放下,准备继续进行刚才的谈话。
裘矢对我的思维洞察秋毫,他见我放下了酒杯,便说:“你想到了某些要点,但还是没有触及事情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