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卖命者言
每个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反应不一,其中以康维最不以为然。我又指着他dao:“这zhong心态,就像封建制度统治之下的老百姓,所ju有的那zhong无可奈何的心态一样。”
康维瞪大了眼:“你把问题扯得太远了吧!”
我dao:“我这是举例──老百姓希望有好皇帝,以为只要皇帝有仁心,就可以有好日子过,却不知dao由于没有力量可以制衡皇帝的行为,一切都以皇帝个人意志为决定,这就是最危险的情形,皇帝一旦胡作非为起来,老百姓也就只好血liu成河、尸横遍野了
这zhong情形,在人类历史上发生过不知dao多少次!”
康维仍然瞪大了眼,而且张大了口,可是他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所举的例子,确然很说明了目前人类的chu1境。
白素最能了解我的想法,她dao:“不论怎样,是谁掌握了这zhong力量,必须把他找出来!”
她说着,视线停在康维shen上。
康维苦笑:“这些日子来,我实在已经尽了力,可是一无所获,现在那zhong力量又…又…公然侵入,我…”
他说到这里,可能是心中实在太惶急,竟然用力去扯自己的tou发。
他的tou发,当然和我们的tou发不一样,只是装饰,那是他shen上几百万件零件中的一bu分,有着ju大的作用,刚才我就看到过他的tou发上有光芒she1出,可以控制仪qi的cao2作,这时候他luan抓luanba,要是弄坏了,天知dao会有甚么事情发生!
所以我和白素齐声dao:“你别着急,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
康维显然不接受我们这zhong空dong的安wei,他反而腾出一只手来,去扯他的大胡子。柳絮扑过去抱住了他,神情爱怜,在他耳边,也不知dao说了些甚么,康维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他双手下垂,大口chuan气,向我们望来。
我猜想,柳絮必然是说了“有卫斯理和白素在,不会有解决不了的事”之类的话,所以我立刻dao:“别指望我们──我们是人,正chu1于受人控制的情形之下,能有甚么作为?”
康维和柳絮对我的话还没有反应之前,白素已经出乎意料之外地dao:“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有些事可zuo。”
白素的话,令所有人讶异莫名,康维xing子居然比我还要急,他抢着问:“我们能zuo甚么?”
白素居然笑得很欢畅:“我说我们,并不包括阁下在内。”
康维的神情极端无可奈何,他搂住了柳絮,向她dao:“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人把我当人。”
我忍住了没有说的一句话是:柳絮shenti内曾经被植入过由意念控制的he子弹,她早已经是半个机qi人了。
白素知dao我想说甚么,她轻轻推了我一下,所以我立刻改口:“常言dao,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你还想怎么样?”
几句话,大大合乎康维的心意,他望着柳絮,登时现出死而无憾的神情来,虽然不至于令人作呕,可是也够瞧的了!
rou麻了好一会,康维才问:“卫夫人有何妙计?”
白素dao:“一字真言。”
每个人皆面面相觑,莫测高shen,连我也莫名其妙。
白素笑dao:“等!”
的确只有一个字,可是,等甚么?
白素xi了一口气:“那zhong力量既然可以控制人类脑bu活动,当然也可以知dao我们在想甚么,它也有能力和我们沟通联络──如果它没有恶意,而又知dao我们因为它的行为而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它就会和我们联络。”
白素这一番解释,推论很是合理,可是基础却建立在那zhong力量没有恶意之上。
我把这一点提了出来,白素摊了摊手:“我们只好这样,且相信它并没有恶意!”
我dao:“岂止要没有恶意,简直还要对人类有十二万分的爱心才行──不然它怎么会因为我们产生恐惧而和我们联络?”
我这样说,并不是反对白素的推论,也不是在讽刺,而是指出一个事实。而且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只是想指出,推论虽然有理,可是实际上能发生这zhong情形的可能,渺茫之极。
白素没有和我争论,很少说话的陈景德,却坚决支持白素的意见,他用很肯定的语气dao:“是不是有爱心,我不敢说,可是没有恶意,我倒可以相信。”
康维大感兴趣:“你怎么知dao?”
他已经知dao陈景德的情形,还要如此发问,可知dao他这个机qi脑袋有时候转弯不灵。
我代陈景德回答:“当然是他没有感到它的兄弟受到伤害,所以他才这样想。我已经告诉过他,现在他接收到的感觉,并不可靠,极可能是假象。”
康维摇tou:“卫斯理,你这个人最大的mao病,就是把自己不了解的一方,都先假设为敌人。”
这大胡子机qi人,竟然用这zhong话来批评我,我当然感到不高兴,而且也不准备接受。
可是我还没有反驳,康维大约看到了我脸色不善,所以又dao:“这也不能怪你,这是人类的通病──对自己不了解的人,自然而然,会产生敌意。”
我连连冷笑:“真是稀奇,听说你的一切思想行为都是gen据人类的思想行为来设定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