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铁娘自总坛以来，大麻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留意，本没见她哭过，只有一次，她和各堂哥兄，说起自己的世时，才有黯然神伤的神情，可是一双大睛，仍然是黑白分明，连红都没有红过。可是现在，竟然哭得像一个甚么主意都没有了的小女娃一样。

铁娘一听，把张得老大，一脸讶异之极的神情，反问：“你以为我这样叫是甚么意思？”

当时白老大立时拒绝了大麻的提议，大麻也立即拍了第三掌，其间竟然没有给铁娘表达心意的机会。而这还不糟糕，糟的是，铁娘误以白老大已经明白了她的情意。

铁娘一面噎，一面：“你们是全看见的了，还来问我。”

大麻一面心，可是他又想起，在总坛之中，第二掌之后，第三掌之前，他曾不想再手，可是铁娘却大叫了一声“且慢”似乎她不肯放过白老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麻知事非寻常，他沉住了气：“光哭有用，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铁娘忽然冒了这样的一句话来，大麻伸手在上摸着，全然不知是甚么意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搭腔才好。

铁娘开始说的时候，还有断续不连贯，说到后来，已十分利，她的声音之中，带着一哭音，听来也更凄楚动人。她的话，大麻字字耳，可是直到她说得告一段落，大麻是不知她在说些甚么，只好怔怔地望着她。

大麻

大麻心细，立时把刚才在总坛发生的事，迅速想了一遍，他如被尖锥刺了一下一样，失声叫了起来。

可是，发生在铁娘上，他非但笑不来，而且心中还一阵发怵。

铁娘以为她受了伤，白老大既然手下留情，自然是对她有意。她又以为白老大和她眉目传情，是在挑逗她，大麻也曾留意到，当时白老大脸上的笑容，十分轻佻，像是在调戏年轻妇女一样。

铁娘一，站了起来，恨恨地：“麻哥，你下手怎么那么重！”

铁娘一面摇，一面现懊丧恼怒之极的神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一伤，算得了甚么，那正是他向我留情的表示，我怎会恨他？我叫那一声“且慢”是怕有人不服，不肯让他就此离去，那我就要舞双刀，护他离开，谁要阻拦，就是和我过不去。”大麻听了这一番话，当真是目瞪呆，整个人如同泥塑木，不但动弹不得，连声都难。

本来，他想先说明有了误会一事，可是又不知如何开才好。正好想起了这个疑问，所以他就问了来：“你现在嫌我下手太重，可是当时我有意留着第三掌不发，你为甚么大叫“且慢”？”

当时的情形，大麻曾说过，我们也有印象。确然，铁娘当时那一声“且慢”自然是人人都料她是不肯轻易放过白老大。又怎么想得到，女人的心是如此易变，-那之间，已化仇为，要不惜一切，和白老大站到一边去了。

后来，他在向我们说起经过时，还斩钉断铁地：“铁娘这番心思，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要是有一个能想得到，我把给他。”

他知铁娘的为人，若是她误以为白老大对她有情意，而她自己又对白老大一往情的话，那么，不论是甚么人，向她解释那只不过是误会，她都不会相信。

铁娘的一直向下，直到坐倒在地，双手掩脸，又噎噎哭了起来。

大麻：“你才吃了亏，当然是不肯到此甘休，要我再发第三掌。”

这真是错差，天大的黑误会。

肤相亲”不可，大麻是好汉，自然不会这乘人于危的事。

大麻知自己的掌力，他肯定在那情形下，白老大决无可能再去情挑铁娘，白老大当时，正在前发黑，金星迸，甚么也看不见，铁娘却以为白老大在向她眉目传情。这误会，若是发生在别人的上，大麻一定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铁娘放下了双手，抬起来，她不顾大麻一脸的讶异莫名之，自领自：“他一直在向我使…挑引我，直到临走，还用角问我是不是肯跟他走…我这样伤在他的手下，除了跟他走之外，还有甚么办法？谁知到了这里，了这样的事。”

大麻苦笑，这才知铁娘的“他”原来是白老大。

我和白素也不禁发怔。

他心中明白，铁娘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