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了明净的天空。那是乌登纳斯瑞克山的烟雾缭绕,该山是火山山脉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山。
我仍然处于恢复阶段,身体十分虚弱,老想睡觉,但只要我能挣扎起来,每次都喂艾一点汤。
到了傍晚他苏醒过来了,虽然神智尚未清晰。他大叫一声坐起来,惊恐万状。我跪在他身边,他挣扎着躲开我,但用力过度,晕了过去。
那天夜里,他尽说胡话,说的语言我不懂。在万籁俱寂、茫茫黑暗的荒野,听他自言自语他在另一颗星球上学会的语言,实在怪诞。
第二天仍很艰难,每当我试图照料他的时候,我想他都误以为我是农场一名看守,我给他服药,他吓得要死。他会突然冒出奥格雷纳语和卡尔海德语,模糊不清地搅在一起,乞求“别打针”随即又拼命反抗。他们不仅让他服了药,而且还改变了他的心态,使他沦为疯子或傻子。接着我真希望要是他在梭树林中死在雪橇上就好了,希望自己还不如早就倒霉,在离开米西海瑞时就被逮捕,送到某座农场去自生自灭。
我从睡梦中醒来,他在注视着我。
“是埃斯文吗?”他无力地耳语道。
第二天,他的身体大有改观,能坐起来吃东西了,身上的溃疡在愈合。我问他那些溃疡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是药物导致的。他们没完没了地给我打针…”
“是为了预防克母恋情吗?”我听人讲起过这玩意,那些人是从志愿农场逃出来或被释放出来的。
“是的。还有其它药,我不知道究竟是啥药,估计是某种迷幻剂。他们把我弄病了,而且还不停地让我服药。他们究竟想发现什么呢?我能告诉他们什么呢?”
“与其说他们在审讯你,还不如说他们在驯化你。”
“驯化我?”
“他们强迫你服用一种奥格雷纳人基因制剂,上瘾,从而使你变得百依百顺。这种伎俩在卡尔海德人们并非不知道。也许他们在你和其他人身上进行实验。我听说过,他们对农场的犯人进行洗脑药物及其技术的实验。当初听说时,我还持怀疑态度,现在我相信了。”
“你们卡尔海德也有这些农场吗?”
“卡尔海德?”我说“没有。”
他焦躁地擦着前额:“我想,他们在米西洛瑞会说奥格雷纳没有农场。”
“恰恰相反。他们会大肆吹嘘,拿出志愿农场的录音带和照片给你看,以显示离经叛道者在农场受到改造,残存的部落在那儿得到安身之处。或许他们还会带你去参观坐落在米西洛瑞近郊的第五区志愿农场,那是一座模范农场。艾先生,如果你相信我们卡尔海德也有志愿农场的话,那么你就过高地估计我了。我们还不是一个发达的民族。”
他久久地躺着,凝视着我点燃的炉火,直到火炉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闷热来。然后,他望着我。
“眼下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又告诉了他一遍。
“你只是…带着我走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