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他从桌旁站起,以较平常更为和善的语气说道:“我会带一堆鱼回来当晚餐。”
恬娜一夜之间下定决心。她说:“等一下,星火,先把桌子清干净再走。把盘子放在洗碗槽,上面淋点水,晚上再跟晚餐的盘子一起洗。”
他盯视一会儿后说:“那是女人的工作。”一面戴上帽子。
“谁只要在厨房吃饭,就是他的工作。”
“不是我的。”他断然说道,走出大门。
她紧跟而出,站在门前阶梯。“是鹰的工作,却不是你的?”她质问道。
他仅点点头,穿过院子扬长而去。
“太迟了,”她说道,转回厨房“失败了,失败了。”她可以感觉脸上每条僵硬的线条,在嘴边,在双眼间。“再怎么帮石头浇水,”她说:“它也长不大。”“你得趁他们还少不更事的时候就开始,”格得说:“像我这样。”
这次,她笑不出来。
两人辛劳一天后,回到家来,看到有人站在前栅门,跟星火交谈。
“那是从锐亚白来的家伙,对不对?”眼力敏锐的格得说道。
“来吧,瑟鲁。”恬娜说道,因为孩子停了一下。“什么家伙?”她有点近视,所以眯起眼隔着院子望着。“喔,是那个叫什么的买羊人。镇生。他回来这里做什么?寻人晦气的乌鸦嘴!”
她一整天都心情暴躁,因此格得及瑟鲁睿智地一声不答。
她走向栅门前的男人。
“镇生,你是来问小母羊的事吗?你晚了一年,不过今年生的那些,还有几只在羊舍里。”
“农庄主人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这么说的是吧?”
一听到她的语气,星火的脸色愈发阴沉。
“那我就不打扰你跟主人的谈话了。”她说道,正转身离去,镇生开口说道:“我有信息要给你,葛哈。”
“事不过三。”
“老女巫,你认识的老蘑丝,她身子不大好。她说,既然我要下到中谷来,她说:『告诉葛哈太大,我在死前想见她一面,如果她愿意来。』”
乌鸦嘴,晦气的乌鸦嘴,恬娜想,满腔怨恨地瞪着带来坏消息的信差。
“她生病了?”
“病人膏肓。”镇生说,浮起一抹可能想表达同情的虚假微笑。“冬天生的病,她很快变得衰弱,所以她说要告诉你,她很想在死前见你一面。”
“谢谢你带来的消息。”恬娜肃然说道,转身进房。镇生与星火一同进了羊舍。
他们准备晚餐时,恬娜对格得及瑟鲁说:“我必须去。”
“当然,”格得说:“你若想,我们三人可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