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无形的锁链把卢明月捆住。他勉强转向秦叔宝,表情动作僵硬,他已知道e己注定要失败。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想逃命,虽说是贼军,毕竟他也率领过十几万人。“杀!”卢明月大吼一声,挥舞大刀,脚踢马肚,向官军突击。但刀枪声只响了一次,秦叔宝的长矛将卢明月的大刀打向高空,用长矛刺人他胸膛。
卢明月战亡,铁军遗弃的尸体多达三万。
“张大使以一万兵力打败十万贼军。”
这个消息再次传到洛阳和长安,朝廷、民众都喜形于色,但也不觉得意外。
(隋书)这样记载:张须陀威名震天下,叛乱势力的将帅威风扫地。从“知世郎”王薄开始,孙宜雅、石抵图、郝孝德、裴长才、石子河、秦君弘、郭方预、左孝友、卢明月、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都曾是数万大军的领导者,但全部败在河南讨捕军手里,没能动摇隋的统治权。天下一百九十郡涌出的巨大叛狼潮,只有河南讨埔军孤军奋战,努力支撑着。
张须陀不只是上战场的勇将,而且是功德并隆。他原本是身为爱民循吏为杨帝所知,他救济饥饿百姓优先于自我保身的行动,感动了扬帝。另外张须陀统率的河南讨捕军绝对不作掠夺奸滢的坏事,更有甚者,贼军丢下的物资,除武器外,粮食、家畜等都分给贫困的百姓。张须陀身为将军,却与战士们共饮共食,而且,据说士兵不吃完他自己决不动筷。
“不为天子而战,而为张大使而战…。”
说着这种话而报名从军者源源不断。张须陀固然高兴,但也不能无限制地接受。他认为对付各地兴起的贼军,还是少数精锐部队较好。首先,增加士兵人数,粮钢不足。朝廷对河南讨捕军在赞赏和鼓励方面虽大方,但粮食和武器却全不照顾。与其说杨帝吝啬,不如说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吧。
“近几年内,张大使有可能被任命为大将军或兵部尚书,不只管河南,而是指挥天下的兵马讨伐贼军。”
人们这样议论着,张须防大得民心,深受敬仰,洛阳街上有人出售河南讨捕军的战图和人物玩偶,销路不错。
大业十一年(公元六一五年)八月,发生了一件事:杨帝成为突厥军的俘虏。当时世间到处兵慌马乱,而杨帝不闻不问,只顾巡游天下,或许是天生喜欢游山玩水,或许是有意展示自己对天下动乱不介意,他携皇族、宫女、文武百官及兵队五万人前往雁【1。雁门一带是后来的山西省最北部。自古以来是北方防卫要地,这里武将辈出,魏朝的张辽等有名的武将也是在这里成名的。
突厥军会突然袭击这里,当然不是事出无固:
在中华帝国的大分裂时代,突厥势力急剧增强。到了南代,其威势也未曾衰弱。原来北方的游牧民族的强盛是和中华帝国的衰弱成正比的,突厥也不例外。隋文帝也被迫不得不设法对付他们。文帝避免了和北方骑马民族发生愚笨的正面冲突方式,为了保卫得来不易的统一和安定,必须避免和突厥全面决战。尽管文帝有各种的缺点,但他明确地记得自己作为一个统治者在历史上存在的价值,给天下带来和平与安定,将分裂和疲弱衰败推向过去。因此,文帝对突厥的态度不是发动武力,但也不是无条件地和睦政策。文帝用谋略外交代替武装冲突。
突厥也和中华帝国一样,围绕着权力和地位进行着严酷的斗争。可汗(王)的宝座只有一个,梦想登上这一宝座的不只一个人。当时的可汗叫都蓝,他企图越过万里长城人侵隋的领土。他勇猛但做事粗暴,在突厥内部树敌过多。都蓝的堂弟叫启民,因为他得人心,所以文帝想立他为可汗,经以多方援助,使其与都蓝争战。后来都蓝败北,在逃亡途中彼部下杀死。启民便这样成了突厥的统治者。
启民一向与隋朝友好相处,甚至连高丽派密使来访的时候也通报隋朝一声。但启民可汗于大业五年(公元六O九年)死去,形势就发生变化。启民的儿子始华成为可汗。这个年轻的可汗对父亲的亲隋政策持批判态度。在始华看来,亡父被中华文化的豪奢冲昏头了,而忘却了突厥民族的自尊。
“向隋朝皇帝之流的人物卑躬屈膝,得到了什么好处?除一些丝织品和茶叶外,只是被利用而已!我们是独立的民族,并不是隋的附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