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佩契普走上山顶去看看有什么发现。爬这条遍地粗硬野草和石南的山坡很费劲,路上既看不见人,也看不见野兽,只看见海鸟。他们爬到山顶才看到原来这是个很小的岛,还不到二十英亩;从这高处望去,海面比从甲板上,甚至黎明踏狼号的榄顶观测台上望出去更大,更荒凉。
"知道吗,发疯了,"尤斯塔斯瞧着东方地平线,低声对露茜说,"要到哪儿去,心里也没个谱,就那么开啊开啊,开到那种地方。"不过他只是出于习惯才说这话,并非像从前那样存心抬杠。
山上太冷,不能久待,因为北边依然有阵阵冷风刮来。
"我们回去别走老路,"回程时露茜说,"我们走一段,下去到另一条河那边,就是德里宁想要去的那条。"
大家都同意这么走,走了十五分钟,他们就到了另一条河的源头。这地方比他们预想中还要引人入胜:一个深深的山中小湖,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只有朝海那边有一条狭窄的水道,湖水就从那里流到海里去。他们在这里终于吹不到风,大家在悬崖上石南树丛里坐下休息。
大家都坐下,只有一个人又很快跳起身来,原来是爱德蒙。
"这岛上原来尽是尖石头,"他在石南丛里摸索着说,"那混账石头在哪儿…啊,我找到了…嗨!这根本不是一块石头,是剑柄。不,天哪,是一把完整的剑;上面生了多厚一层锈。一定落在这儿有好多年了。"
"看样子,也是纳尼亚的剑。"大家都围上去看,凯斯宾说。
"我也坐在什么东西上了,"露茜说,"有点硬邦邦的。"一看原来是一副铠甲的残片。这时大家都跪在地上用手在密密麻麻的石南丛里四处摸索。他们先后搜出了一个头盔、一把匕首、几枚钱币;不是卡乐门国的月牙,而是真正的纳尼亚国的"狮子"和"树",你在海狸大坝和柏卢纳的市场上随时都可以见到这种货币。
"看样子这可能是我们那七位爵爷中的一位留下的全部物品了。"爱德蒙说。
"我也正在这么想,"凯斯宾说,"不知是哪一位。匕首上看不出什么。不知他是怎么死的。"
"也不知怎么替他报仇。"雷佩契普加上一句说。
爱德蒙是这伙人中惟一看过几本侦探小说的人,这时一直在动脑筋。
"瞧,"他说,"这件事非常蹊挠。他不会是在决斗中送命的。"
"为什么不会?"凯斯宾问。
"没有尸骨,"爱德蒙说,"要是敌人,就会拿走铠甲,扔下尸体。可是谁听说过打胜了的家伙会带走尸体,扔下铠甲的?”
"也许他是被野兽吃掉的。"露茜提出说。
“只有聪明的野兽才会把人的铠甲脱掉呢。"爱德蒙说。"也许是条龙吧?”凯斯宾说。
"不行,"尤斯塔斯说,"龙可办不到。我应当知道。”
"好吧,不管怎样,我们离开这地方吧。"露茜说。听到爱德蒙提起尸骨的问题,她可不想再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