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自己很恨。”吉尔说。

“我没有，”尤斯塔斯说，”我发誓我没捉你。我凭——凭一切起誓。”

“得了，那就别世界不世界了。假定说我告诉你，我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的动都会说话，那里还有——呃——法和龙——还有——这个，凡是你在童话里碰到的东西都有。”斯克罗布说这些话的时候觉得狼狈不堪，脸也红了。

“是啊，不过这件事真是天大的秘密。波尔，我说，你对神怪的事会相信吗？我是说这儿的人听了都会取笑的事？”

“你这人真好。”吉尔说。

“上学期你怎么会跟现在大不相同呢？”过了一会吉尔问。

“要是我发现你是在捉我，我就永远不再跟你说话，决不，决不，决不。”

“对不起，斯克罗布，”不久她说，”我是不公平。这学期——你是了好多事。”

“我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她不大对劲儿，就十分乖巧地递给她一块薄荷糖。他自己也吃了一块。不一会儿，吉尔脑就清醒一了。

尤斯塔斯一阵哆嗦。实验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懂得被他们”照应”是怎么回事。

两个孩都沉默了片刻。月桂叶上的珠一滴滴往下滴。

“不单是我，”吉尔说，”大家都这么说。他们已经注意到了。埃莉诺;布莱基斯顿昨天在更衣室里听见阿黛拉;潘尼法瑟说起这事。她说，‘有什么人在左右斯克罗布那小。这学期他相当不听话。下一步你们得照应他了。

尤斯塔斯久久没吭声。后来他说

“那么我真的认为自己完全信得过你了。”

“你怎么上那儿去的？”吉尔说。她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我本没有机会听。”吉尔说，”不过我想我会相信的。”

“如果我说上回假期里我曾走过世界——走过这个世界——你能相信吗？”

“你只有一个办法好去——就是靠法，”尤斯塔斯几乎像在说悄悄话，”我是跟我两个表兄妹去的。我们就那么——下走掉了。他们以前去过那儿。”

由于他们是在说悄悄话，吉尔不知怎么就觉得这事比较容易相信。接着她心里突然又大为怀疑，她说(气势汹汹，看上去真像只母老虎):

叫段期里我碰上了好多怪事。”尤斯塔斯神秘地说。

我念书那时，人家会说”我凭

“嗯，老实说，你当时确实很坏。”吉尔说。”那么你看我已经变了吗？”尤斯塔斯说。

“哪事？”吉尔问。

“要是你忘得了，就忘掉上学期的事吧。”尤斯塔斯说，”当时我还是另外一家伙。我——唉l我当时是个多坏的讨厌鬼啊。”

“听着，波尔，你我都恨这个地方，要多恨有多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