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见到这位曾经粗暴无礼地对待过他的朋友,发自内心地高兴。两个人寒喧了几句,泰山便问他听没听说过尼古拉斯·茹可夫和阿列克塞·鲍尔维奇这两个人。
“说实话,经常听人提起,先生。虽然现在没人告他们,但这两个家伙都是在警察局备了案的。因此,对他们的出没之地我们都了如指掌,一旦发案,便可以及时捕获。当然啦,对于别的惯犯我们也同样采取这种谨慎的态度。先生为什么要打听这两个人?”
“我认识这两个人,”泰山回答道“我有一件小事,想见见茹可夫先生。如果你能把他的住处告诉我,我将十分感谢。”
几分钟之后,他告别警官,口袋里装着一个不怎么体面的居民区的地址,快步向一个最近的出租汽车停车处走去。
这时,鲍尔维奇和茹可夫已经回到他们的住处,正坐在那儿津津有味的谈论这大晚上的事情会以什么样的结果告终。他们已经给两家晨报挂过电话,希望他们派人来听这件天一亮就要轰动整个巴黎的丑闻的第一手材料。
楼梯上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啊,这些新闻记者倒是雷厉风行。”茹可夫高兴地说,听见敲门声,忙喊:“请进,先生!”
可是当这位俄国人看见来访者那双目光严厉的灰眼睛时,脸上的微笑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奶奶的!”他大声嚷嚷着,跳了起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坐下!”泰山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茹可夫被那语气镇得连忙坐下来,鲍尔维奇也吓得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为啥要来这儿。”泰山还是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我本来应该杀了你,可因为你是奥尔加·德·考德的哥哥,现在,我还不想杀你。
“我给你们俩一个保命的机会。鲍尔维奇算不了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工具。因此,只要我还让你活着,就给你留条活命。在我离开这间小屋之前,你们要办两件事情。第一件,把你们俩和今天晚上事情的关系全部写出来,再签上名。
“第二件,对我起誓,这件事要向报界守口如瓶,如果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要你们的命。这两件事如果办不到,我再迈进这道门槛儿,你们俩谁也别想活。听明白了吗?”没等他们回答,他又说:“快写!你眼前不是有墨水、钢笔和纸吗?”
茹可夫虚张声势,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似乎压根儿就不怕泰山的威胁。泰山的手像一把铁钳,一下子握住他的喉咙。鲍尔维奇拔腿就跑,还没逃到门口,就被泰山一把抓起来,摔到墙角,失去了知觉。茹可夫的脸憋得青紫,泰山松开手指,把他推搡到那张椅子里。茹可夫咳嗽了半晌,绷着脸坐在那儿,直盯盯地看着站在对面的泰山。不一会儿、鲍尔维奇苏醒过来,依照泰山的命令,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张椅子跟前坐了下来。
“写吧!”人猿泰山说“如果还想让我收拾,我的手脚可不会这么留情了。”
茹可夫连忙拿起笔,写了起来。
“一个细节也不能遗漏,把每一个和此事有关的人的名字都写下来。”泰山警告道。
不一会儿,又响起一阵敲门声“请进!”泰山说。
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走了进米。“我是《晨报》的记者,”他自我介绍道“我知道茹可夫先生有个有趣的故事要讲给我听。”
“你一定弄错了,先生,”泰山回答道“他压根儿就没什么要见报的奇闻轶事,你有吗,亲爱的尼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