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他估计,即使现在赶到,恐怕也只能是替死者报仇了。
他飞快地奔跑。夜色渐浓,热带地区美丽的月亮透过树顶波狼般起伏的树枝,照亮了那条让人头晕目眩的小径。
不一会儿,他看见远处他走的这条路的右侧,有一堆篝火在闪光。泰山对水兵已经登陆的事情一无所知,以为这一定是波特教授和克莱顿在遭到黑人袭击之前生的火。
泰山对自己的森林知识深信不疑,因此,并没有偏离他的“既定路线”他在距离那堆火大约半英里远的地方,飞驰而过。其实那是法国人在他们的宿营地生起的篝火。
只几分钟,泰山便来到木本加的村庄。啊,还不算太晚!或者已经晚了?他一时还说不清楚。因为柱子上绑着的那个人一动不动。黑人武士们正拿长矛戳他。
泰山知道他们的习惯。致命的一刀还没有刺向这个牺牲者。他甚至能十分明确地说出他们的舞蹈已经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不一会儿,木本加的利刃就会割下牺牲者的一只耳朵。这将标志着舞蹈的结束。然后,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一堆被切去肢体的、痛苦扭动着的血肉。
生命还没有完全消失,死亡将是上帝唯一的恩典。
那根柱子离最近的一棵树有四十英尺。泰山盘好他的绳子。蓦地在那些正在跳舞的黑人魔鬼般的喧闹之上,响起一声十分可怕的表示挑战的猿的吼叫。
舞蹈嘎然而止,黑人们呆立着,像一块块石头。
套绳在黑人头顶发出尖刻的啸声,但是簧火明灭不定,看不见它的踪迹。
迪阿诺特睁开一双眼睛,看见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块头很大的黑人就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扇了一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他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左右翻滚着,很快便消失在浓密的树荫之下。
黑人们都像中了邪魔,惊恐地看着这让人魂飞魄散的一幕。
眨眼之间,那个黑人又在树下出现,然后直挺挺地飞上半空,在浓密的枝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黑人们吓得拼命叫喊,发疯似的向村庄的栅门跑去。
只留下迪阿诺特。
他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听到刚才半空中响起的那声怪叫,还是吓得毛发倒竖。
当那个拼命扭动着的黑人凭借一种神秘的力量升上半空,隐没在大树稠密的枝叶中的时候,迪阿道特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一直升到头顶,就好像死神从黑色的坟墓里升起,用冷湿、滑腻的手指摸他的肌肤。
迪阿诺特望着那棵吞没了那个黑人的大树,听见枝叶间发出牺牺嗦嗦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