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性中,每个可能都会导致未来的一连串事件,因而每个未来都会多少有些不同。”
“宝绮思刚才也许不会进来,她也可能早一些加入我们,或者早很多,或者现在才走进来。她也许会穿一件不同的衣裳,而即使穿着这件衣裳,她也可能不会照例对老者露出淘气的笑容。光是她走进来的这件事,就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可能,而众多可能性中的每一个都会使宇宙步上不同的轨迹。以此类推,不论事件有多小,每个事件的不同版本,都会使宇宙的未来有所不同。”
崔维兹有点坐不住了。“我相信,这是量子力学中一种很普通的臆测,事实上,还是非常古老的一种。”
“啊,原来你听说过,不过还是让我继续说下去。请你们想像一种情境——人类有办法将无限多的宇宙通通冻结,然后任意游走各个宇宙之间,以便从中选取一个作为‘真实’的宇宙,姑且不论‘真实’在此做什么解释。”
崔维兹说:“我听得懂您的话,甚至能够想像您所描述的观念,但我就是无法相信这种事情真会发生。”
“老实说,我也不能全盘接受,”杜姆答道:“因此我才会说,它听起来从头到尾像个传奇。根据这个传奇故事的说法,有些人能够跨出时间座标,检查无穷多个可能成为真实的宇宙。这些人叫作‘不朽者’,当他们跨出时间座标时,就是进入了所谓的‘水恒之境’。”
“这些人的任务是要选择一个最适合人类的‘实相’。他们曾经不断修正自己的决定——故事发展到了这里,有许多详细情节的描述,我得提醒你们,这个故事是以冗长的史诗形式写成。最后的结局是,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宇宙——故事是这么说的,而在这个宇宙中,整个银河唯独地球拥有复杂的生态系统,也只有地球能发展出足以创造高科技的智慧型物种。”
“根据他们的判断,人类在这个情况之下最安全,于是他们将这一串事件固定为实相,从此终止了这项工作,因此,如今银河中只有人类一种智慧型生物。而在人类殖民银河的过程中,有意无意间带了许多动植物与微生物同行,结果在各个行星上,源自地球的物种往往征服了固有的生命。”
“在蒙胧迷蒙的机率空间里面,其实还有许多其他实相存在,而在那些实相中,银河拥有许多种类的智慧型生物,可是我们全部无法触及,我们等于被禁锢在这个实相之中。在我们的实相所发生的每一个行动与事件,都会形成许多新的分枝,但是宇宙每次发生分歧的时候,只会有一个分枝成为实相的延续。所以说,应该有数量众多的候选宇宙——也许有无限多个,从我们的实相中产生。但理论上它们全都是类似的,也就是说在每个候选宇宙中,我们这个银河都只有单一的智慧型物种——当然,这个理论不成立的机率虽然极小,但还是存在的,因为可能性既然无穷多,那么排除任何的可能性都是危险的断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微微耸了耸肩,然后又补充道:“至少,故事是这么说的。这个故事早在盖娅建立之前就开始流传,我不敢保证它是真的。”
其他三个人一直都在专心听着。此时宝绮思点了点头,好像她以前就听过这个故事,刚才只是要确定杜姆没有讲错。
裴洛拉特一脸严肃,沈默半晌,然后猛地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