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不脆杀掉他，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发孚立刻后悔提这个问题，如此只会让女儿没完没了。

“我不能对你解释国家大事，米雅。”

“你呢？”

在显像板上，萨克的表面正逐渐扩大，边缘冲了显像板的范围；而中心继续越变越大，新的边缘再度冲画面。某座城市中，一个类似彩虹的结构已清晰可见。

泰斯绷着脸耸了耸肩：“有什么差别？”

“在此之前，您不会对那个弗罗纳女和那个太空分析员怎样吧？”

“这是什么理？”

若说：“太空航站不会有重重警卫，这也是因为我的建议。我跟他们说，这艘太空船抵达时若有任何不寻常的署，就可能使川陀有所警觉。我还说，这次行动的成功全靠川陀从到尾都蒙在鼓里，直到一切变作既成事实…好啦，别这些。”他的语气稍有不稳，显示他大分的心思都放在面前的控制台上。

莎米雅想了一下，没想任何结果。然后她说：“如果您命令国安让我跟他谈，我就会查来。他信任我，我知他信任我。我能比国安问更多内情，请告诉国安让我见他，爸爸，这事非常重要。”

可是发孚并未回应她的笑声：“我希望你别去。”

“为什么？”

“到航站去，我有好多话要问这个弗罗纳人。”她哈哈大笑“我会向您证明，您的女儿可以是个相当不错的侦探。”

她下开启车内用品隔间的钮，掏她的观影镜。这镜的普通用途，是追望平层球赛的单人速飞车所的回转动作，不过也能用在更严肃的场合。她拿起这副镜贴近睛，前方坠落的黑就变成一艘而微的太空船，连船尾冒的红光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好了！我去迎接那艘太空船。”她站了起来。

沙哑而神秘兮兮。她捺住回望一望的冲动，继续说“您想，如果他的理论是假的，那就本不需要用心灵改造来对付他。”

“第三个人？犯下所有凶杀案的那个当地人？”

萨克占满了显像板，包括一块大陆与半个海洋。由于下方有些棉絮般死寂的白云，画面并不十分清晰。

“你怎么知我不会趁机杀了你？我是杀害大亨的凶手，你知的。”

若沉稳而冰冷的笑容：“你不用我。等他们发现你跑掉时，也许会把我当成叛徒杀；可是如果我当时完全无能为力，本没法以行动阻止你，他们也许只会把我当成笨降级了事。我想，后者是比较好的结果。所以我拜托你，离开之前给我一记神经鞭。”

发孚轻轻着她握的拳，对她微微一笑：“现在不行，米雅，现在不行。再等几小时，第三个人就会落人我们手中。到那个时候，也许可以。”

“你去哪里，米雅？”

“相当了解。”他两侧太冒许多细小的汗珠。

“绝对不会。”

“我知，可是杀掉我对你没有好，只会浪费你的时间。再说我还冒过比这个更大的险。”

“国家大事，哼。”她向他靠去，在他的额很快吻了一下，然后掉就走。

泰斯说：“你知挨神经鞭是什么滋味吗？”

“差太多了，对你而言。我将使用最靠近东门的着陆，一旦着陆后，你就立刻从后面的安全门去，然后快步走向那个大门，但也别走得太快。我这里有些证件，或许可以让你通行无阻，也或许不行。如果发生任何问题，你得自行采取必要的行动。据过去的记录，我判断这我能信任你。有辆车等在大门外，会把你载到大使馆去，就是这样。”

显像板上的萨克从一个毫无特征、只是闪耀着褐、绿、蓝与云白的大圆球，逐渐转变成比较闹的地表，上面有蜿蜒的河与褶皱的山脉。

“此人抵达的时候，航站不可以有任何异常，这极为重要。你在那里会太显了。”

如今她在航站内，一筹莫展地坐在车里。天空中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斑，在接近黄昏的光下，看来是黑的一团。

“正是他。载着他的太空船再过一小时左右就会着陆。”

等太空船内的人来时，她至少看得见他们，可借着视觉尽可能搜集有用的情报。事后总有办法，总有办法，再来安排一次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