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会高估生命的价值,误救某些不应该留下来的生命。”这个女人的脸显得很严肃“贝莱先生,身为胚胎工程师,我们要确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健康而没有缺陷的!就算孩子的父母经过最好的基因分析,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基因会倾向有利的变换组合,何况还有突变的可能。我们最怕遇到突变了
,虽然我们把这种可能性降到千分之一以下,但这也表示我们平均每十年就会出一次差错。”
克罗丽莎示意贝莱沿着看台走,贝莱跟在她身后。
她说:“我带你去瞧瞧育婴室和幼儿宿舍。这些地方的麻烦比胚胎室大多了,我们能依赖机器人的地方实在有限。”
“为什么?”
“贝莱先生,如果你曾经试着教机器人了解管教孩子的重要性,你就会明白了。第一法则使他们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且你也别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很小就知道这一点,等他们会说话以后麻烦就来了。我曾经见过一个三岁的孩子对机器人大叫:‘你会伤害我,我受伤了!’结果把十几个机器人弄得动也不敢动。只有极先进的机器人才知道这个孩子可能在撒谎。”
“达尔曼能控制这些孩子吗?”
“大部分时候可以。”
“他会怎么做?跑过去打他们屁股?”
“达尔曼博士?碰他们?开玩笑!当然不会!但是他可以跟他们讲话,可以对机器人下特别的命令,我曾经见过他看着一个孩子的影像,命令机器人不停打那孩子的屁股长达十五分钟之久。只要这样打几次,那孩子就不敢冒险对老板顽皮了,老板做这种事很有技巧,所以奉命打孩子的机器人事后只要例行调整一下就可以了。”
“那你呢?你会不会跑到孩子堆里去?”
“有时候我必须这么做,我和老板不一样。也许有一天我能遥控做这件事。不过如果我现在想学老板,那些机器人会被我毁掉。你知道,妥善控制机器人是一种艺术。可是每当我想到要走进孩子堆里,就会全身不舒服。这些小野兽!”
克罗丽莎突然转头,望着贝莱说:“我想你不在乎和他们见面。”
“这对我不是问题。”
她耸耸肩,眼中满是好奇:“地球人!”她继续向前走“你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到最后,你一定会认定格娜狄亚·达尔曼是凶手。你一定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我可不确定。”贝莱说。
“除了这个你能确定什么?还有谁有可能是凶手?”
“可能的人很多,女士。”
“譬如说谁?”
“譬如说,你!”
克罗丽莎的反应大大出乎贝莱意料之外。
克罗丽莎笑了出来。
她越笑声音越大,笑得涨红了脸,张着嘴拼命呼吸。最后,她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你不要再靠过来——”她恳求道“我没事。”
“这让你觉得很好笑?”
克罗丽莎正要回答,却又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她才低声说:“噢,地球人到底还是地球人。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你很了解达尔曼,”贝莱说“而且深知他的习惯。你完全可以事先就把这一切计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