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一个关系人

回到屋内，贝莱觉得自己镇定了许多。“是谁把毒药涂在箭上的？”他质问。

“我gen本无法想像。”

“我想，这不可能是那个孩子自己涂的。你有没有办法知dao他的父母是谁？”

“我们可以查纪录。”克罗丽莎面lou忧色。

“那你们的确保存了孩子父母的纪录？”

“为了分析基因，我们必须保存这zhong纪录。”

“孩子会知dao自己的双亲是谁吗？”

“永远不会知dao。”克罗丽莎肯定地说。

“他有没有办法查出来？”

“要查就得进入纪录室，但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个成年人来到此地，想知dao他的孩子是哪一个——”

克罗丽莎红着脸说：“几乎不可能。”

“我说的是假定。假设有人向你问起，你会回答吗？”

“我不知dao。一个人想知dao自己的孩子是谁并不违法，只是在习俗上，我们不会这么zuo。”

“你究竟会不会告诉他？”

“我会尽量避免说出来。如果是达尔曼博士就肯定不会说。他认为只有在分析基因时才需要知dao亲子关系。在他之前，这里也许guan理得没那么严格…你问这个干吗？”

“因为我看不出来这个孩子有什么动机要杀我。我认为，只有经由父母指使，他才会干这zhong事。”

“这实在太可怕了。”克罗丽莎由于心慌意luan，第一次和贝莱靠得那么近，她甚至向他伸出一只手“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呢？老板被人谋杀，连你也差点死于非命。在索拉利世界，我们gen本没有理由要施暴，我们要什么有什么，因此也没有个人的野心。此外，我们没有亲属概念，所以也不存在家族的野心。我们都是基因健康的人。”她的脸突然一亮“等等，这支箭不可能涂了毒药。我不该被你说服而相信它有毒。”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因为和毕克在一起的机qi人绝不会让他玩毒药的，机qi人不可能会zuo出令人类受到伤害的事。机qi人学的第一法则很明确地有所规限。”

贝莱说：“哦，是吗？第一法则…它的规限究竟…”

克罗丽莎茫然地望着他：“什么？”

“没什么。你只要测试一下这支箭，就会发现上面的确有毒。”贝莱对这个问题已经不感兴趣了，他肯定箭上有毒，百分之百确定。“你仍然认为是达尔曼太太杀了她丈夫？”他问。

“只有她在现场。”

“哦。可是我刚刚差点成为箭下亡魂时，唯一在现场的成年人也只有你。”

“那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克罗丽莎叫dao。

“也许吧。说不定达尔曼太太也是无辜的。我可以借用你的影像显现机吗？”

“可以，当然可以。”

贝莱打算要观看的人并不是格娜狄亚。但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找格娜狄亚·达尔曼。”这连自己都吓了一tiao。

机qi人一声不吭，奉命行事。贝莱望着机qi人cao2作影像联络装置，他对自己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又惊讶又疑惑。

是不是因为刚刚提到这个人的缘故？还是因为上次他和她以影像会面时，曾令她发脾气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他看cu率丑陋的克罗丽莎看得太久了，得看看格娜狄亚来平衡一下视觉上的痛苦？

他告诉自己，老天，有时候人还真要懂得随机应变。

格娜狄亚几乎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她坐在一张靠背很直的大椅子里，显得十分jiao小无力。她的tou发向后盘成一个松松的发髻，耳朵上dai了副看起来好像镶了钻石的chang耳环，shen上穿了件样式简单的jinshen洋装。

她低声dao：“很高兴你和我联络，伊利亚。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你。”

“早安，格娜狄亚。”贝莱不知dao格娜狄亚那边现在是下午还是傍晚，他也无法从她的服装看出来是什么时候“找我有事吗？”

“我想为我上次和你见面发脾气的事dao歉。奥利瓦先生也在找你，他不知dao该怎么跟你取得联系。”

贝莱脑中浮起丹尼尔被机qi人盯得死死的模样，几乎笑了出来。他说：“没关系。再过几个小时，我就会和你见面。”

“好哇，如果——你说‘见’面？”

“亲自见面。”贝莱严肃地说。

格娜狄亚睁大眼睛，jinjin抓着椅子的塑胶扶手：“有什么理由要这么zuo吗？”

“我需要这么zuo。”

“我不认为——”

“你允许吗？”

她移开视线，问：“有绝对的必要吗？”

“是的。不过我得先去见另外一个人。你跟我说过，你丈夫对机qi人很有兴趣，别人也跟我提过这一点，可是，你丈夫并不是机qi人学专家，我说的没错吧？”

“那不是他的专业，伊利亚。”她依然避着他的目光。

“但是他和一个机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