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都是那么平静,也非常幽默。“孩子们现在爱他,他在家的时候已经不再害怕他了。”她这么说,在文章中那不过是在他跳崖之前的几个小时。生活对每个人都更好了,除了他自己。
现在她见到了这样一个人,他的记忆已经被封锁而不能接近了。
“实在是很惭愧,”凯罗特修女说。
“就是那样。我是个孤老头子,而你是一个仁慈的姐妹,不是么?请赏光和我这个孤老头子散散步好么?”
她想说不,立即离开。但是就是那时他向后靠在他的椅子里,开始深呼吸,有规律的,他的眼睛闭着,哼着小曲。
一个平静议事。这样…就在邀请她和他一起散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某种装置造成的焦虑。那意味着他的邀请中有很重要的东西。
“我当然愿意陪您散步,”她说“虽然我是要问技术的,不关心对个人的慈悲,我们太过自命不凡了。我们的工作就是要试着拯救世界。”
他吃吃地笑了“一次一个人是不是太慢了啊?”
“我们让我们的生命为更广大的人类服务。救世主已经为了人类的罪孽而死去了。我们的工作就是努力清洗其他人的罪孽。”
“有趣的宗教理想,”安东说“我怀疑我原来的研究是否被认为是对人类的某种服务,或者仅仅是另一种你们要去清洗的乱七八糟的罪孽。”
“我觉得我才需要那样做。”凯罗特修女说。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从花园逛到房子后面的小路上,然后是大街,然后穿过大街,然后走到通向公园的路上。
“这里的树都非常老了。”凯罗特修女观察着。
“你多大了,凯罗特?”
“客观的还是主观的?”
“当然是阳历了,最大的算法,谢谢。”
“换言之,不是俄国历法了?”
“他们强迫我们用了七十年去纪念发生在十一月的十月革命。”
“你太年轻了,不可能记得俄国那些共产主义者。”
“正好相反,我现在的年纪足以把关于我民族的所有记忆装到我的脑袋里。我记得我出生前很久的事情。我记得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生活在记忆里。”
“那一定是一个很愉快的地方。”
“愉快么?”他耸耸肩“我无时无刻不在笑,那是因为我必须这样做。因为那甜蜜的忧愁——最大的悲剧,就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学到。”
“因为人性是不变的,”她说。
“我也想象过,”他说“上帝能够如何做得更好,当他创造男人的时候——我相信他是用自己的形象。”
“男男女女创造了他。把他的形体进行模糊地解剖,人必须推测。”
他笑了,并重重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认为你可以取笑那些事情!我的确很惊讶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