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特德说道。
诺曼心想,特德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终于碰到了对手。
埃德蒙兹走到舷窗边说道:“哦,又有客人来了。”
“这回是什么?”哈里迅速抬头问道。
他害怕了?诺曼心想。不是,是反应迅速,是躁狂,是感兴趣。
“太漂亮了!”埃德蒙兹说道“是水母,小水母,居留舱四周全是。我们真该把它们拍摄下来。菲尔丁博士,你看呢?是不是该去把它们拍摄下来?”
“我现在只想吃饭,简。”特德的语气有点严肃。
埃德蒙兹遭到当头棒喝,被一口回绝了。诺曼心想:我倒要看看哩。埃德蒙兹转身离开了。其他人都看着舷窗外,但是没有人离开餐桌。
“你吃过水母吗?”特德问道。“我听说特别好吃。”
“有些是有毒的,”贝思说道“触角上有毒。”
“中国人不是吃水母吗?”哈里说道。
“是的,”蒂娜说道“他们还拿来煮汤。我祖母在檀香山的时候就煮过。”
“你是来自檀香山的?”
“吃饭的时候放点莫扎特的音乐不错,”巴恩斯说道“或者贝多芬的,要弦乐的。风琴弹的太过忧郁。”
“太富有戏剧性了。”特德边说边用手随着音乐的节奏弹着想象中的琴键,还像詹姆斯·梅森那样来回晃动着身体。
“太忧郁了。”巴恩斯说道。
这时内部通信系统突然响了起来。“哦,你们真应当来看看这个,”通信系统中传来埃德蒙兹的声音“漂亮极了。”
“她在哪儿?”
“肯定在外面。”巴恩斯说道。他走到舷窗旁。
“像粉色的雪。”埃德蒙兹说道。
大家都起身走到舷窗旁。
埃德蒙兹是带着摄影机出去的。在密集的水母群中,他们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影。这些水母很小,跟做针线的顶针差不多大小,看上去是粉红色的,娇小玲珑。真像是在下雪。有些水母游到离舷窗很近的地方,现在他们可以看得比较清楚了。
“它们没有触角,”哈里说道“看上去像只会动的小口袋。”
“这是它们的运动方式,”贝思说道“靠肌肉收缩来推动水。”
“像鱿鱼一样。”特德说道。
“没有鱿鱼那样发达,不过大致上相似。”
“它们会叮人,”埃德蒙兹在通信系统中说“它们叮在我的潜水服上了。”
“那粉红色太奇妙了,”特德说道“就像是落日余晖中的雪花。”
“很富有诗情画意。”
“我也这样想。”
“你会这样想的。”
“它们叮到我的护面罩上来了,”埃德蒙兹说道“我只好把它们拽掉了。它们在护面罩上留下黑黑的一道——”
她的话突然中断,不过他们还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
“你们看得见她吗?”特德问道。
“看不清。她在那儿,靠左。”
埃德蒙兹在内部通信系统中说:“它们似乎有体温。我感到手臂和腿上热乎乎的。”
“这就不对劲了,”巴恩斯说着转身对着蒂娜“告诉她赶快回来。”
蒂娜立刻朝通信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