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尖叫有东西要谋杀他,那声音非常可伯。在他身子右边挂着一件东西。原来他是被一种水母吸上了。随后他瘫倒在海滩上。有一位女士跑过来,把蒂姆送往医院,而我当时甚至还没来得及上岸呢,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后来,我去了医院,我母亲已经在那儿了。蒂姆处于休克状态;我想对他小小的年龄来说,那毒剂的分量是很重的。尽管如此,没有人怪罪于我。即使我像头隼鹰那样坐在沙滩上望着他也无济于事,他仍然会被水母螫伤。可是我偏偏没有坐在那儿,这些年里我一直责备自己,甚至到他复元后很久我依然如此。每当我看到他腰上的伤痕,我就感到十分内疚。但是这件事已经了结。你不必对世上发生的一切负责任。你并没有这个责任。”
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阵沉默。诺曼听到居留舱的某处响着有节奏的敲击声,一种砰砰的捶击声,还有空气调节器始终发出的嗡嗡声。
贝思一直在凝望着他。“目睹埃德蒙兹的死,对你准是个沉重的打击。”
“说来也好笑,”诺曼答道“在此之前,我从来也没有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我想是思路中断了。想服镇定剂吗?”
诺曼微微一笑。“不要。”
“你看起来好像要哭一场似的。”
“不,我很好。”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走到药箱前,盖上白色箱盖,又走回贝思身旁。
贝思问道:“你怎么看待我们正收到的这些讯息?”
“使我迷惑不解。”诺曼回答。他又坐了下来。“实际上,我确实有一种古怪的想法。你是否认为这些讯息与我们见到的这些动物之间有关系?”
“为什么?”
“在我们收到螺旋形讯息符号之前,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哈里说,这是因为那个东西——这个大名鼎鼎的‘它’——认为我们是用螺旋形的方式思考问题的。‘它’可能是用螺旋形方式思维,因此‘它’假设我们也是如此。大球是圆的,对不对?而我们也不断看到辐射状对称动物,水母啦,鱿鱼啦!”
“这个想法有道理,”贝思说道“然而鱿鱼不是辐射状对称动物,章鱼是的。唔,鱿鱼和章鱼一样,也有圆的环形触须。不过鱿鱼是左右对称性动物,两边对称,就像我们人一样。还有那些虾子。”
“不错,那些虾子。”诺曼早已忘记那些虾子了。
“我看不出那球状物与这些动物之间的联系。”贝思说道。
他们又听到了敲击声,轻轻的,富有节奏。诺曼坐在椅子上,意识到也能感受到这种敲击,就像一种轻轻的碰撞。“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听上去像是来自外面。”
诺曼站起身向舷窗走去,这时内部通信系统响了起来,他听到巴恩斯在说话:“全体人员,注意收听通讯讯息。全体人员收听通讯讯息。亚当斯博士已破译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