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的视线探察着我的表情:
“泉田君,想什么呢?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的,我有个疑问。”
“说说看。”
“‘第一大屁’难道有共犯吗?”
室町由纪子和金森吾友都很惊讶地看着我。当然了,她们又不知道“第一大屁”这个任意起的代号。
“共犯嘛…要是有的话,就叫‘第二大屁’吧。”
凉子成心地笑说。
“那,你为什么觉得有共犯?”
“请问,泉田警部补,‘第一大屁’是什么?”
由纪子也在问我,知道问凉子也得不到回答。
“对不起,我待会再说明。”
我向由纪子致歉后,先回答凉子的问题:
“昨晚虽然我只看到一点点,但以那种身材和动作的矫健,怎么看都不像老人啊。”
“你说是年轻男人?”
“是啊,年轻的…”
正要说“男人”的时候,我的声带却没有震动。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东西——对,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这种感觉。
凉子锐利的目光扫过我的表情,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哎呀,都这会儿了。”
她用夸张的动作看了看从巴黎买的手表,是名牌Victory·卡迪亚。
“泉田君,走吧。”
“去那里?”
“去日本俳句第五最差的大叔那儿。”
她说的是警视总监。总监确实是叫凉子这个时间见他,但叫的只是凉子,没道理也叫了我这种小角色。
“没事啦,反正总监也会带着人的嘛。你只要别说话跟着我,听候使唤就行了。”
我就是抵抗也没用,只好向由纪子行了一下礼,跟在昂首阔步的凉子身后。由纪子好像正要把少女送出去的时候,凉子在门口回头说:
“小妹妹,到我回来之前你呆在这儿就好啦。反正我也不去多久。”
她这是偏偏不让我跟由纪子说明,成心让她不明就里。我没办法只好保持沉默,当女王陛下的小跟班。
我在电梯开口说话,内容是什么倒不重要:
“说起来,为什么总监是日本第五?”
“日本小学一年级学生都会做俳句了啦。比总监还差劲的,四个人总有吧?”
我没必要也没义务反驳这种言论。电梯门打开,正对总监室。总监室门前有专门的接待处,柜台后坐着一位身着制服的女警官。这位看来很老练的女子看到凉子的瞬间就整肃表情,向她行注目礼后,用对讲机跟室内传达。
总监坐在沙发上等着。
总监的左右果然也有跟班——都是相当大的人物——公安部长和刑事部长。两人都是五十岁出头的绅士,同期的CAREER,当然两人关系很差。刑事部长讽刺公安部长是“只以向上爬为目的的权力亡命徒”公安部长则冷嘲刑事部长是“只顾自保的和稀泥主义者”
要问为什么我这种末流竟然能知道这些人上人之间的关系嘛,我只能回答,在封闭社会里也有“流言能凿铁壁”之说。实际上,什么流言都是白费,反正小角色们全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