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洛瑰闻言一愣，受到安永话中的伤，却无法真正会到他话中的意思，因此只当是情人一时多愁善，不由笑：“一开始肯定不能，份相差得太远，连碰面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我想…只要能够认识你、熟悉你，在乎你只是迟早的事，又或者我们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可是你对我来说，一定会很重要。”

动怒，”安永慌忙拦住他，低声劝“这人趁你我在寺中时写下这样的话，倒也有个讽谏之意，不可轻易问罪。”

安永，见奕洛瑰答应下来，便将这件事放心地给他。哪知一个月之后，奕洛瑰颁布的诏令却与安永的设想大相径。

奕洛瑰一瞬间明白了安永的心思，叹了气，了他的双许诺：“我知了，这事我会安排司徒府去办，就不需要你来手了。”

“照‘志行修谨’、‘清平济’二科，每州一年推举三人京考试，合格者授以官职？”安永读罢诏令，张结地望着奕洛瑰——这…这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科举考试不大一样？

安永在灯下凝视着奕洛瑰的双，心中为他这一番话而悸动，已到边的话一时全都柔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柔声：“我只是想给平凡的人一个机会。近来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托生在崔府，而是随便了一个平民、一个士卒，或者一个草寇，你还能遇见我、在乎我么？”

安永一怔，想对奕洛瑰说一说科举制度，奈何科举的概念在他脑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因此只能糊糊地说：“其实可以通过考试来选人才。”

奕洛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安永，在听完他的话后嘴角一弯，狡猾地将问题又抛还给安永：“你说得的确很有理，那么，目前的现状又该如何改变呢？”

奕洛瑰笑了笑，伸手抚过安永的鬓角，又用中指描绘着他的眉，意味长地对他开：“永安，如果是在十年前，我会很兴你这么说，并且还会把你踢去吏，让你替我这个。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我不想把你推到风狼尖去，我只要你安安心心地崔氏一族的白公，一生享尽荣，你可明白？”

奕洛瑰顿时脸一变，不知该如何回应安永这句话。安永的初衷并不是想要为难奕洛瑰，所以见他神不对，立刻宽：“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翻旧账。我只是认为，一个人的才华不能由来衡量，所以仅凭来决定一个人的前途，是没有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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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在朝为官的人，基本上都是士族，你觉得这样公平吗？”安永若有所思地望着奕洛瑰，缓缓“治理国家，应该照学问和才能取士，可是如今只凭论贵贱，很多官员并没有真才实学。长此以往，只能危害国家。”

“我打算先小试刀，将这个考试与九品中正法并行，如果可行再作推广，不必之过急。”奕洛瑰很是愉悦地在安永上印了一吻。

安永靠在奕洛瑰怀中，无奈地半眯起双，心想不论怎样，好歹也算是冲破了“上品无寒门”的藩篱，至于今后朝中如何用人取士，还是慢慢来吧。

安永没有回答他，只是吩咐冬将墙面清理净，持不让奕洛瑰过问此事。傍晚时分他与奕洛瑰回到中后，才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在承香殿里悄悄地和奕洛瑰议论：“我倒觉得，那墙上的话说得有几分理。”

“那么，就当是给我一个遇见你的机会，可好？”安永望着奕洛瑰微笑。

奕洛瑰听了安永的话，在佩服他的襟之余，却忍不住笑：“呵呵，我倒没想到，你会为寒族说话，你难忘了你自己的？”

“有什么理？”奕洛瑰嗤笑了一声，对安永“平等寺这名字的意思，只是说佛法中众生平等，这俗世又何来绝对的平等？君臣贵贱、士农工商，总是要分开的。”

奕洛瑰听了安永的话，气消了三分，却仍旧不以为然：“要我不问罪，那也要看他讽谏的是什么。他抨击得是你的，要我如何纳谏？我看纯粹是挑衅。”

“我当然没忘，”安永无奈地望着他，苦笑“可是，这样一个只由士族掌权的国家，不是已经被你灭过一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