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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2/10)_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_名著_聚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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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2/10)

从此,我在家住一阵,就到县城去住一阵,整个秋天就这样度过去了。我卖掉了鞍和,在县城里再也不光顾“贵族旅馆”只住在谢普纳亚广场附近的尼古林娜客栈。县城如今面目全非,完全不是我少年时代的那个模样了。一切都显得索然寡味,只是偶尔经过乌斯宾斯基大街的园和中学的时候,我心中才仿佛勾起了一亲切的旧地重游之。我早就养成了烟的嗜好和上理发店的习惯。记得有一回在理发店里我象小孩那样乖乖地坐着,推剪咔嚓咔嚓地响,我斜偷看我那丝一样的发怎么连续不断地掉到地上。我们从早到晚都坐在餐室里的土耳其长沙发上,差不多总是单独在一起,因为医生一早就了门,她的弟弟是个中学生,也上学去了。早餐后,医生睡了一觉又不知上哪儿去了,中学生呢,一个劲地跟自己的小黄狗陀螺胡闹窜。陀螺假装发怒,狂吠着,着气,顺着上二楼的木楼梯窜上下。后来一段时间里,这整天单调的闲坐,或许还有我过分的、一成不变的缠绵徘侧,使她觉得无聊,到厌倦了。她开始找借门走访朋友,我只好独自一人呆在沙发上,听那个中学生喊叫、嘻笑、跺脚,听小狗陀螺在楼梯上疯闹,装腔作势地狂吠。我泪汪汪地望着半掩的窗外平静的灰的天空,一支接一支地烟…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又开始坐在家里,对我仍然那么温情、贴,使我完全无法清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天,她对我说:“好吧,亲的,看来事情就这么下去了。”说完,她蹙起额,快乐地哭起来。这是早餐后,大家在房里都踮起脚走路,免得打搅医生的休息。她接着说;“我只是非常可怜爸爸,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宝贵了!”我始终很惊讶,她对父亲为何得这么过分。好象故意为难似的,就在她说完这话的当,中学生跑来了,漫不经心而又糊地说,医生请我到他那儿去一下。她的脸陡然苍白起来。我吻了吻她的手,迈着定的步走去。

⑧托尔斯泰的短篇小说《伊万·伊里奇之死》中的人

③约翰·彼得·克曼(1792——1854)是德国诗人歌德的朋友,《歌德谈话录》的编纂者。

我不由自主地又补充了一句:

⑤见《圣经·新约·以弗所书》,第一章第二十节至二十二节,后三句不是《圣经》原话。

茫茫草原展现在斯维特兰娜前…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个劲地猛烟。我是什么样的人?我那时刚刚读过克曼的作品③,本想学歌德那样骄傲地回答:“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上帝啊,千万别要让我了解自己!”可是,我却谦虚地说:

“上大学,这当然再好不过了,”医生说。“不过要知,考大学可不是闹着玩的。您到底打算什么行当?只从事文学呢,还是也搞社会活动,担任公职呢?”

医生睡足了觉,刚刚盥洗完毕,温和而又愉快地接待我,他哼哼唱唱,了一烟。

十一月,我动回家了。临别时我们约好:她十二月一日到奥勒尔等我,我呢,为了兔遭非议,晚一去会她,哪怕晚一个礼拜也行。可是,一等到一号那天,我想搭上她要乘坐的那辆从县城开去的夜车,就在寒冷的月夜里,乘坐车疾驰萨列沃。我又看到和觉到那个奇妙的夜晚!看见自己疾驰在图林诺和瓦西里耶夫斯科耶之间的雪原上。两车飞奔着,辕似乎总在一个地方摇晃它的轭,大步跑着;边有节奏地一起一伏,闪亮的后蹄扬起一团团雪块…有时两匹偏离大,陷雪里,同落下来的索裹在一起,得有一阵急急忙忙起来。后来,它们又到大路上,向前飞奔,拉着拴轴…一切都在飞奔,都在急忙赶路,同时又象是站着等候。远,雪上的冰凌象鳞片一样在月光下一动不动地泛着银光,低矮的,在寒气中变得浑浊的月亮也一动不动地照着,它四周围着一宽宽的朦胧的虹,显得神秘而凄凉。我比一切都更凝然不动,僵坐在这跃然而又象是静止不动的车中,暂由它去摆布,呆呆地等候着,同时又悄悄地回顾往事:那是我在图林诺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也是去瓦西里耶夫斯科耶的路上,我那时刚青年时期,单纯、天真、快活,开始想非非,陶醉于从瓦西里耶夫斯科耶带回来的那些陈旧卷册之中:四行诗、书翰、哀歌、叙事诗:

“我绝不违抗他的心意。”她说——

“那么,照您看来,譬如说,涅克拉索夫就不算是诗人?但是您毕竟还得多少注意当前的社会生活。您要知,每一个正直的有教养的俄国人此刻是怎样生活和怎样焦急不安的?”

我心里又胡思想起来,还是歌德的话:“我一生经历两个世纪…到尘世一切变幻无常,令人厌恶…政治绝不可能与诗歌有关…”

我考虑了一下,想着我所知的情况:大家都在谈论反动的局势,谈论地方长官,都说“伟大改革时代的一切有益的创举都被彻底摧毁了”…说托尔斯泰号召“到松下的禅室去修行”…说我们的确生活在契诃夫的《黑暗》之中…我记起了托尔斯泰学说的信徒们散发克·奥勒留④的名言集,里面说:“弗隆顿教导我说,为富不仁…”我还记起一个忧郁的乌克兰老人,不知是什么教派的信徒,天我曾和他一起在德聂伯河上乘过船,他总是用自己的意思对我反复说圣徒保罗的话:“上帝叫基督在天上坐在自己的右边,远超过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有能力的、主治的和一切有名的,不但今世,连来世的也都超过了⑤,这样,我们的诅咒不是针对亲人,而且针对执政者,今世黑暗的统治者…”我到了自己早先衷的托尔斯泰学说摆脱任何社会束缚,同时又反对我所仇视的“今世黑暗的统治者”于是我鼓起托尔斯泰的学说来。



①可能于俄罗斯童话《猫·狐狸和公》的故事,比喻上当受骗。

我们在奥勒尔度过了一冬。

“是呀,是呀,我听懂了您的意思…您不为个人去寻求一般人的所谓‘今世’幸福,对吗?可要知幸福并非只是个人的。譬如说我吧,并不赞赏人民,因为,很可惜,我太了解人民,不相信人民是一切智慧的源泉,而且我还要同人民一起把陆地架在三条鲸鱼之上⑩。但是,难可以说我们对人民没有任何义务,不久任何债了吗?其实我无权在这方面指教您。能和您谈,无论如何我都是很兴的。现在让我再回到开的话题上。请原谅,我得简单明了地告诉您,不您和我女儿之间有何情,也不情到了何等地步,我要预先说明:她,当然有充分的自由,但是,譬如说,如果她愿意同您建立某牢固的关系,来请求得到我的祝福,那么她只会得到我的决拒绝。我对您很有好,祝您万事如意,仅此而已。为什么呢?说得庸俗些,我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不幸,在贫困中混日,生活不安定。而且,请允许我更直率地说,你们有什么共同呢?格丽克莉娅是个好姑娘,可也应当承认,她相当朝三暮四——今天迷恋这,明天迷恋那。当然,她不会想望托尔斯泰的松下的禅室。看看她那一穿吧,尽我们地偏僻。我决不想说,她学坏了。我只是认为,正如常言所说的,你们不是天生一对…”

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算了,你去吧,去吧…”

飞驰。四周空蒙一片。



⑩古代传说,地球是由三条鲸鱼托住的。

她站在楼梯下面等着我,用目光询问我,准备听到可怕的消息。我急忙把医生最后几句话转告给她,她垂下了

“也许准备考大学…”

“如今这一切又在何方!”我沉思着,不过总的我还是保持这状态——呆呆地等待着。“跃飞驰。四周空蒙一片。”我合着车飞奔的节拍,暗自诵(运动的节奏对于我总是有这样的力)。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古代剽悍的骑士,筒军帽,披熊大氅,策疾驰。然而,那个站在车前的雇工,在我冻僵了的双足周围的麦秸,使我回到现实中来,那雇工穿短袄,外罩厚呢大衣,雪披满一香的麦秸上也撒满雪粉,冻得梆…在瓦西里耶夫斯科耶外,一个坑里,辕跌倒,折断了车辕。雇工下车捆绑车辕时,我心里急得要命,生怕误了火车。一到车站,我立刻掏完所有的钱买了一张等车票(她一向坐的都是等车厢),然后直奔站台。我还记得,月光透过寒气倾泻下来,朦胧不清,站台上路灯和电报房明亮窗的黄亮光就消失在这月光中。火车渐渐驶近了,我翘望远方,雪纷飞,迷茫昏暗。严寒,内心冰冷得战栗,我到自己简直成了玻璃人。突然间,大钟敲响,声震远方,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开门和关门的哐啷声,人们匆忙地大步走车站大厅。这时远方现黑黢黢的模模糊糊的机车,它艰难息着,缓慢行由暗红灯组成的可怕的三角形…列车好不容易了站,它整个儿被冰雪覆盖,内外都冻透了似的,发吱吱嘎嘎的尖利声,好象在诉苦一样…我到车厢过上。推开车厢门。樱桃的窗幔遮掩着灯,她坐在昏暗,肩上披着大衣,径直看着我,整节车厢只有她一个人…

②见《圣经·旧约·传书》第十一章第九节。

老式车厢很大,下面有三对,在严寒中奔跑时,整个儿都在隆隆响,老是摇来晃去,门和侧吱嘎吱嘎地响,窗玻璃上结满了灰的冰…夜已沉,我们也走得很远了…一切都自自然然发生了,超我们的意志和理智的范围…她站起来,脸颊鲜红,神迷茫。她理了理发,坐到角落里,合上睛,显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

我老扪心自问:怎么办?其实该怎么办是明摆着的。然而,我愈是要自己明天就给她写一封断然绝的信(这样未尝不可,因为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还没有超过最后的界线),我对她的温情和倾慕之心,她那迷人的睛、面容、笑声、话语以及她对我的而引起我对她的激之情也就愈充溢着我的心…几天以后,日暮时分,突然一个信差骑赶到庄园里来,他全上下被雨淋,给我送来一封打了的急信,信上说:“我再也忍受不了,盼速来。”想到再过几小时我又将见到她,听到她的话语,我心怒放,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亮…

克·奥勒留是一六一至一八○年间的罗皇帝。



“那么,在您看来,摆脱一切邪恶和苦难的唯一办法就是那臭名昭著的无为和勿抗恶罗?”医生装一副过分无所谓的神气问

从井里打的。”老妇人说,还递给我一条极长的亚麻布巾。我快步走到前室,取下便帽和鞭,跑过炎的院厩…一匹从暗向我轻轻而又有些哀伤地嘶鸣,它还是那样架着鞍,站在空槽近旁,肚瘪得腹沟。我一把抓起缰绳,跨上鞍座,虽然激动得发狂,但还是抑制住自己,冲。到了庄园后面,我一个急转弯拐田野,踏着麦茬,一个劲地嚓嚓地朝前急驰。跑到第一堆麦垛旁,我勒住了下鞍来,坐在麦垛下。用牙齿御起麦穗,把几捆麦拉到自己跟前,得玻璃珠似的麦粒纷纷散落,窣窣作响。蛐蛐儿在麦茬和麦捆里忙忙碌碌,好不闹,就象成千上万只手表在走动;光明媚的田野沙漠似的向四周伸展。可我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心中只有一个固执的念:要么她把自己还给我,还我这个夜晚,这个早晨,还我这些她在草丛中时隐时现的脚步,还我沙沙作响的麻纱绉边,要么我们两人同归于尽!

⑨两篇都是托尔斯泰的作品。



我急忙回答,我是主张有为、主张抗恶的“只不过十分独特”我的托尔斯泰学说是一互相抵的、烈的情,激起这情的是彼尔·别祖霍夫和阿纳托里·库拉金⑥,《霍斯托密尔》⑦中的谢尔普霍夫斯基公爵和伊万·伊里奇⑧,《那么我们怎么办》和《人是否需要许多土地》⑨,莫斯科统计调查一文中描述的城市污秽和贫困的可怕情景,《哥萨克》在我心中形成的生活在大自然和人民中间产生富有诗意的幻想,还有我个人对小俄罗斯的印象:如果永远摆脱我们的不合理的生活,到草原田庄、到德聂伯河岸的白土屋里去过一纯洁的劳动生活,这该多么幸福啊!我把其中的某些想法告诉了医生,没有提白土屋的事。他似乎很注意地听,可是不知怎的显得过于谦恭。有时他昏昏睡,耷拉着,闭的双颔发颤,要打呵欠的样,但他克制住自己,把呵欠从鼻孔放了去,接着说:

“我的朋友,看来你的罗曼史还顺心的。还是从前那一:‘狐狸带我穿密林,过山’吧,而密林山过后是什么——谁也不知①。你的一切瞒不过我,听到不少,没听到的也猜得到:这类事情还会有什么两样,总不是老一。我知,你现在还不能冷静下来。那好吧,你今后究竟有什么打算?”

医生微微有些吃惊,瞥了我一

“人人都被一只狐狸带着跑,当然,至于去哪儿,为什么,只有天晓得。甚至《圣经》里都这么说:‘少年人哪,你在幼年时当快乐。在幼年的日,使你的心畅。行你心所愿行的,看你看的…②’”

⑥两人都是托尔斯泰的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中的主人公。

怀着这些疯狂的情,怀着这不顾一切的决心,我飞驰城。

“社会活动不是诗人的事。”我回答说。

在尼古林娜客栈投宿的时候,我偶尔也到谢普纳亚广场上徜徉,然后去寺院后面的空地,那儿有一大片围着古墙的墓地。墓地上风惨惨,荒草丛芜,一派凄凉的景象。无人过问的十字架和墓碑在此永世长眠,使人产生一虚幻的、似是孤寂和朦胧的冥想。墓地大门上画着辽阔的灰蓝的平原,其中墓裂,墓碑颓圮,碑下的骷髅,白齿森森,肋骨磷磷,还有远古时代的老翁和老妪,裹着的白尸衣已经变绿。平原上飞翔着一位大的天使,着喇叭,他那淡蓝的衣袍一阵阵地飘动,一双的少女般的弯曲着,向后翘起两只白垩的长脚掌…客栈里充满了县城秋天的宁静,同样是空的——几乎没有什么人从乡下来。我转回去,走,第一个碰见我的是厨娘,她穿着男式长统靴,手抱一只公从院棚下向我走来。“我这就抱屋去,”她说,不知为什么笑起来。“它老糊涂了,现在只好叫它和我住在一起…”我踏上宽阔的石阶,穿过黑的过,然后经过搁有铺板的和的厨房,走正房,其中有一间是女店主的卧室,另一间是住客人的,里面摆着两张大长沙发。偶尔来投宿的小市民和僧侣便在沙发上面睡觉,现在更多的倒是被我一个人占用。房里很安静,只有女店主卧室里的一只闹钟发均匀的嘀答声…“逛街了吗?”从卧室走来的女主人亲地问我,客客气气地对我嫣然一笑。她的嗓音多么迷人,多么动听啊!她态丰腴,圆圆的睑,有时望着她,我不能不动情,特别是当她从澡堂回来的那些夜晚,她坐着慢慢品茶,全肤红通通的,一黑发还漉漉的,神安详柔和,洁净的上穿着白的睡衣,悠闲自得地静静躺在安乐椅中,而她的那只猫,长着白丝绒一般的和粉红睛,伏卧在她两个稍许分开的丰满的膝盖上打呼噜。外面传来碰撞声,那是厨娘在街上关牢百叶窗,发砰砰的声响。她顺着窗两侧的圆曲柄铁销,那是一使人想起充满危险的古代的东西。尼古林娜起把铁楔在销的窟窿里,重新坐下喝茶。屋里显得更加舒适了…这时,我脑海里浮现怪异的情和念:这就抛弃一切,永远留在这里,在这个客栈里,到她那温的卧室里去睡觉,倾听闹钟均匀的嘀答声!有一张沙发上方挂着一幅画,画上是青翠滴的树林,密葱茏,树下有间小木房,木房旁站着一位老人,温和地弯着腰,一只手抚摸着褐熊的;那熊也是个温顺的家伙,爪乎乎的。另一张沙发上方挂着一帧照片:照片上一个着黑礼服的老躺在棺材里边,脸苍白,神态傲慢,他就是尼古林娜的亡夫。任何人坐在或躺在沙发上看了这张照片,都会油然产生一荒诞不经的觉。厨房里打零工的郊区姑娘们一边用锋利的弯刀砍留过冬用的新鲜卷心菜,一边唱着:“车停在教堂门前,隆重的婚礼在举行…”这些细碎的敲击声和悠扬的歌声从厨房里传来,这漫漫的秋夜里。在这支市井的小调中,在家务劳动的均匀的节奏中,在陈旧的版画中,甚至于在死者上(他的生命在这幸福而又毫无意义的客栈生活中仿佛还在延续),这一切都蕴着一既甜又痛苦的悲愁。

“您知我在写作…我将继续写下去,继续自修…”

⑦托尔斯泰的短篇小说,全名为《霍斯托密尔——一匹的故事》。

新的、令人忐忑不安的亲密关系

在县城里,在她的鳏居的父亲的院,我成天陪她坐在荒废的小园里,就这样呆了许多日。她父亲是一个无所顾忌的自由派医生,对她什么也不加限制。那天我从伊斯塔河畔疾驰到她那儿时,她一见到我的神,就把双手捂住。从那一刻起,究竟谁的情更烈,更到幸福,更如痴如狂,我的还是她的,已经不清楚了。她的情也有些个来得突然,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最后,为了让大家都能歇一气,我们决定暂时分手。我们之所以要这么,还有下列的原因:我一直赊账住在“贵族旅馆”里,已得债台筑,再加上雨季已经来临。我千方百计拖延分手的日,末了还是横下一条心,决然冒着访沦大雨动回家。到家后,我起初老是埋睡觉,再不就从一个房间踱到另一个房间,一声不吭,什么也不,什么也不想。后来我开始思忖:我这是怎么啦,这到底怎么结束呢?一天,尼古拉哥哥来了,他走我的房间,帽也没摘就坐下来对我说:

“我的年轻朋友,”他边说,边请我烟“有些话早就想跟您谈谈了,您心里也明自要谈什么。您知,我这个人毫无偏见。我看重的是女儿的幸福,也衷心地同情您。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象男汉跟男汉谈话那样。真的,我完全不了解您,不您觉得多么奇怪。请您告诉我,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说着,微微一笑。

哥哥瞅着地板,没有吭声,好象是在倾听雨打在秋天凋零的园的籁籁声,然后他忧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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