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手从唇边拿开,两只手在胸前作了一个痛苦的姿势。索米斯一把抓着她的手。
“不要!”她低声说。可是他仍旧抓着不放,竭力盯着她那双毫不动摇的眼睛看。后来她静静地说:
“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不能再象从前那样的举动。”
他立刻松开手,就象避开烙铁一样,转过身去。世界上真会有这种刻骨的仇恨吗?那一次粗暴的占有行动难道她到现在还耿耿在心吗?难道他因此就全然没有指望吗?他头也不抬起来,固执地说:
“我非等你回答不走。我提出的是男人全都不愿意提的,我要一个——一个理智的回答。”
这时几乎有点出乎他的意外,他听见她回答了。
“你得不到一个理智的回答。理智和它毫无关系。你只能知道一个残酷的真理。我宁可死。”
索米斯瞠眼望着她。
“噢!”他说。这时他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也没法动作得了,就象一个人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时想不出怎样应付,或者毋宁说,把自己怎样办时所感到的战栗一样。
“噢,”他又说了一句“有这样的糟吗?真是的!你宁可死掉。太好了!”
“很对不起。你要我回答。我不得不说真话,你说呢?”
这句古怪的由衷之言倒把索米斯拉回现实的怀抱。他把别针放在盒子里,把盒子关上,放进衣袋。
“真话!”他说;“女人有什么真话会说。全是神经——神经。”
他听见她低声说:
“对了;神经从来不隐瞒事实,你难道没有发现过么?”他不做声,心里胡乱在想“我要恨这个女人。我要恨她。”毛病就在这里!他真的能够恨她就好了!他向她瞥了一眼,她抵着墙站着一动不动,昂着头,双手紧紧勒着,简直象是等待枪毙似的。他赶快说:
“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有个情人。你要是没有情人,决不会这样——这样蠢。”从她眼睛里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太象过去同居在一起时那样随便讲话了。他转身向着门口,可是没法走出门。在他的心里有一种东西阻挡着他——福尔赛性格里最深藏和最隐秘的气质,那就是没法放得了手,没法看见自己的坚韧性是多么荒唐和不可救药。他又回过身来,站在那里,背抵着门,就象她背抵着墙一样,完全意识不到两个人这样隔开整个的房间有什么可笑的地方。“你除掉自己之外,可曾想到过别的人?”他说。
伊琳的嘴唇颤动起来;后来缓缓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