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瓦姆生!”
“佛摩西家里那些人可要奇怪呢!”伊摩根脱口而出。“我真巴不得能看看他们的表情。法尔,你有军刀吗,还是只有根橡皮手枪?”
“你是什么缘故去报名?”
他舅舅的声音使法尔微微吃了一惊。什么缘故去报名?这怎样回答?他外祖母安慰的声音使他很感激。
“总之,我觉得法尔做得很勇敢。我敢说他一定会是一个漂亮士兵;他的身材长得正好。我们全都为他感到骄傲。”
“这跟小乔里?福尔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要一同去报名?”
索米斯追着问,丝毫不肯放松。“我还以为你跟他合不来呢,是不是?”
“并不好。”法尔嗫嚅说“不过我不能被他比下去。”他看见舅舅望着他的神情完全改变过来,好象很赞成似的。他外祖父也在点头,外祖母在摇头。他们全都赞成他不让这个表哥把他比下去。这一定事出有因!法尔隐隐觉得在他的视线距离以外有一个骚动点,就好象一阵旋风还没找到的骚动中心一样。他凝望着舅舅的脸,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女子的相貌来,黑眼睛、金黄头发,白颈子,身上的香味很好闻,穿着很漂亮的绸衣服,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用手去摸。天哪,对了!伊琳舅母啊!当初她常常亲他,而且有一次他还咬了一下她的胳臂,咬了玩,因为他喜欢她的胳臂——那样的柔软。他外祖父这时开口了:“他父亲在做什么?”
“上巴黎去了,”法尔说,瞠目看着他舅舅脸上非常古怪的神情——就象一头哮犬。
“这班画家!”詹姆士说。这句从他灵魂深处说出来的话结束了晚餐。
在回家的马车里,法尔坐在母亲对面,重又尝到英雄主义的最后果实,就象熟透了的枸杞子一样。
她只说,的确,他得立刻去到自己的服装店里,好好裁一套军服,不要让他们给他什么就穿什么。可是法尔能觉察到她的心绪很乱。他心里的话到了嘴边上又咽了下去,他想安慰她,说这一来那个混蛋离婚案子他总算摆脱掉了,不过当着伊摩根的面,而且明知他母亲并不因此就能摆脱,所以没有说话。等伊摩根去睡了以后,他冒险说了这样一句感情流露的话:
“这样丢下你我很难受,妈。”
“是呀,我只好尽量看开些。我们得早早给你弄一张委任状;那样你就用不着吃那些苦头了,你操练过没有,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