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偶然查明,利-科-楚科夫斯卡虹一九三九年在列宁格勒排队探监时认识了科里亚-达维坚科夫,他在叶若夫时期结束时被普通法院宣判无罪,而他的同案人对-古米廖夫仍继续坐牢。没有恢复这个年轻人在学院的学籍,而是把他送进了军队。一九四一年在明斯克附近他当了俘虏,从德国的俘虏营中逃到了…英国,在那里他用笔名(为了保护家属)刊印了一本关于自己一九三八年在列宁格勒坐牢情形的书(应当认为,那些年代对苏联盟友的热爱妨碍了英国读者理解这本书的内容)。后来这个人就被遗忘了,湮没了。但是我们的人没有忘记。他在西方战线参加国际反法西斯旅作战。战后被劫持回到苏联,判处了枪决,后来改判为二十五年。显然、由于再一次的劳改营内案件,他得到的是枪决,而已经不是改判的刑期(承蒙一九五0年一月的法令给我们恢复了死刑)。在一九五0年五月,达维坚科夫从劳改营监狱里寄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封信。请看从信中摘录的几句话:“把我在这些年代的难以置信的生活描写出来是不可能的…我抱着另一个目的:十年内我做了一点事;散文当然已经全部丧失了,诗还留着。我几乎还没有向任何人读过——没有可读的人。我回忆起我们在五角…旁度过的夜晚…我设想这些诗应当落到…你的机智灵巧的手里…请读一读,如果可能,请保存下来。关于未来,如同关于过去一样——无一言可说,一切都完了。”这些诗在利-科那里完好地保存下来了。我多么熟悉(我自己也这样写过)这种小字——三十来首诗写在一张两面的练习本纸上——小小的地方要放进多少东西去呀!应当想象到生命本目的这种绝望:在劳改营监狱里等待死亡!他把自己最后的无望呼声托付给了“小道”邮局。
我不需要干净的内衣,
请不要把门打开!
我大概真的是,
一只可恶的野兽!
我不知道怎样对待,
怎样把你:
像鸟一样歌唱,像狼一般嗥叫,
怒吼或者狂喊?…
因此,不需要指定什么人去演主角!拿破仑不会再次受到嘲弄,俄罗斯的爱国主义不会再次受到颂扬j戏根本不会演出。合唱也不搞了。音乐会不开了。这样,业余文娱活动就进入了退潮。晚上在食堂里的集合和幽会终止了。直到下一次来潮。
它就这样像抽风似地活着。
有时,一切都已经排练好,所有的参加者都完整无缺,在音乐会前谁也没有被捕,但是北铁劳改营文教科长波塔波夫少校(科米族人)拿起节目单看到:格林卡的《怀疑》。
“什么——什么?怀疑?不许有任何怀疑!不一不,你们求也没用!”——说着就亲手把它勾掉了。
而我却想要念我心爱的恰茨基“的一段独白——“但法官是谁?”我从童年时代起就已习惯念这段独白——而且纯粹是从朗诵的角度去评价它的,我没有发觉它会有讽今的意味,我连想都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事情没有发展到把“但法官是谁?”写上节目单并被他们勾掉的程度——文教科长前来观看排练,听到下面这一句就已经跳了起来:
“他们对自由生活的敌意是毫不妥协的。”
当我念到:
一请向我们指出,祖国的父辈们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