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妈妈一起来的吧

三

运动场上传来学生们的声音，充满年轻人的蓬朝气。可不知为什么，初枝反而到很恐惧。

“不冷。”

四

可妆却化得很鲜艳。

学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岛又牵着初枝的手来了。

沿运动场向右拐，初枝意外地被妈妈带到了满是枯草的小丘上。

因而，像现在这样遇到父亲这一问题，说初枝茫然不知所措，不如说是觉到了自己所看不见的妈妈生活中的一个侧面更令她痛苦。

她叫着。

“不是。”

小丘后面有一个岸边长满繁茂大树的池塘，对面是耸立着钟楼的大礼堂，阿岛让初枝详细地了解了周围的景后说：

“对不起。”

“你听听学生们的运动吧，闹的。”

拉着妈妈的手走着的初枝，听到右侧有年轻男的声音。樱的叶像是散落了。左侧好像有个稍的土堤，林中的秋风迎面来。

因为孩有残疾，又是私生，所以阿岛总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领到人前，可一考虑到上要去的地方，又不免后悔是否妆化得过于艳了。

“长野乡下。”

学生觉似乎要沉那双睛里，虽被认认真真地盯着，却好一会儿忘却了羞涩。

学生有所，

娘上的芳香。

阿岛没有回答，似乎有些茫然地环视了一下窗外，突然停下车。

现在也是如此，初枝下意识地叫了声妈妈。可被学生一问，却又被吓得突然缩成一团。

那双一下也不眨的大睁着的睛里，充满着纯真的与忧愁。

“怎么了？”

“我闻到药味儿了，妈妈，这是医院吗？”

“嗯。”“所以一个人在这儿就…从哪儿来的呢？”

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怎么了？”

看着她那无依无靠的样，学生问：

事情是这样的，爸爸在这所大学的医院住院，但是如果没有爸爸家里人的允许，初枝是不可以去看望他的。这些可以从妈妈的话中会来。

“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妈妈好吗？我上就回来叫你。运动场就在前，你不会到冷清的。学校中的人谁也不会来这儿，学生又都是些成绩优秀的好人。请稍等一会儿，好吗？”

学生似乎也很惊讶，好像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微红着脸，又一次问：

学生刚从小丘上方的路下来，从初枝的背后转过来，这时才看清她的脸庞，可似乎又大吃一惊。

可他又总觉得在初枝的姿中，有儿幼小的迷路孩般的觉，而且是四顾茫然的觉。

初枝相信妈妈说的，认为爸爸是位了不起的政治家。然而，她与爸爸间却没有多少亲情。关于有没有父亲这样有关自己世的问题，初枝平日是不像世上其他这类孩那般痛苦的。因为睛看不见，又住在远离世间的偏僻地方，加之过于依附妈妈一个人，所以心中便一直很满足。

初枝忽然垂下了帘。

也许是因为从生下来就什么也看不见的缘故，或像沉黑暗的渊，或像孩半夜惊醒时一样可怕的寂寞间或袭上初枝的心。

“你不是在喊妈妈吗？这附近没有女人，她是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

初枝了。

“你睛不好吗？”

“你说长野？信州的？…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所医院看睛的吗？”

“来医院什么呢？”

“妈妈，妈妈！”

像惊扰小动一般吓坏了初枝，学生也无法就这样一走了之。

一想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初枝就更觉得自己很悲哀。妈妈一直没回来。

初枝羞怯地低声说着，回仰望着学生。

阿岛伸手握了一下坐在枯草地上的初枝的手，初枝的手冰凉地颤抖着。阿岛用刚买的披肩围住初枝的脖颈。

那双大睛直视着前方，像是在寻觅着远方的什么东西，而且那秀的脸庞突然凑过来，有清纯的、和蔼可亲的觉。

当到汽车拐了弯儿后徐徐驶大门时，初枝便立刻问：

但在留意到少女是盲人之前，他想也许她是疯吧。

“对，这里是大学的医院，一所最漂亮的大医院。”

她觉察到，如果此时自己显心中的不安，妈妈便会更加难过。

“嗯。”初枝止住步，抓住运动场的栅栏侧耳倾听着。

“不是去医院吗？”

“打扮得这么漂亮，爸爸也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嗯，初枝觉到了吗？宽阔的运动场，很多大学生在各育练习，充满活力地跑啊、啊，你能听到，是吧。”

学生到自己说的话很可笑，便忍俊不禁。哪有这么大的迷路的孩啊。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