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同妈妈走散了而很为难的话,我替你去找吧。”
“不了,妈妈去医院了。”
学生坐在初枝旁边,窥视着她:
“那让我带你去你妈妈那儿吧。”
“不了。”
“可我从上边走过时,你像是在悲伤地喊妈妈,所以我想怎么了,就过来瞧瞧的。”
“嗯。”初枝点点头,想要转过身来,可感觉到年轻男子的气息就在近旁,于是低下了头,悄悄说:
“您是这儿的学生吗?”
“我吗?还只是一高的学生。”
五
学生似乎留意到,原来这女孩是个盲人。
“制服也不同。进了大学戴的是大学生的制眼帽,高中的帽儿是圆的。”
初枝依平日的习惯无意中伸出了手,可又匆忙缩了回来。
“摸摸也没关系的…”
学生摘下帽子递了过来。
初枝从这一顶帽子中着实感触良多。
不但学生的身影浮现出来了,而且好像触摸到了他的心。
抚着那留有体温的,并且染着油脂的帽里儿,初枝脸红了。
从帽子里传来一股超出失明少女那纤细直觉的奇异的亲密感。
初枝不由得低声说:
“好旧的帽子…”
“是啊,已经胡乱戴了三年。明年春天,我就上这所大学了。”
初枝摆弄着帽子的徽章。
“这是柏树叶,嗯,这两头细尖,这儿上有两个圆粒的是橄榄,你明白吗?”
“嗯。”“可是,即便是和人说话,你也看不见对方,这滋味很不好受吧!”
“不过,人们差不多都会让我用手触摸一下,这样我就能了解对方了。”
初枝天真地说。
“原来是这样。”
学生似乎也认为确该如此,于是朗声说:
“你是用手触摸说话啊!”初枝点了点头,但因想到学生没让自己触摸,反倒有些害羞似的说道:
“只从帽子,便可了解了。”
学生因这句不可思议的话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初枝,他总觉得这少女已经完全占据自己的心了。
“你真是个天真单纯的人儿。眼睛看不见,可怎能这么纯真呢?”
然而对于初枝来说,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若不能诚挚地信赖他人,那世间就会一塌糊涂,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有这么美丽的眼睛却看不见东西,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家的老朋友中有位叫高滨的眼科名医就在这所医院,请他给你好好诊察一下,怎么样?”
“我从出生时起就看不见…”
“原来是这样。”
学生痛惜着,转了话题。
“你在东京有熟人吗?”
“有。”
初枝犹豫片刻,从旁边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
“是这位小姐…”
“咦?这不是礼子、我妹妹的名片吗?怎么回事?”
初枝瞬间紧紧握住了学生的手。
六
“妹妹?您的妹妹?”
初枝重复着。
“啊。”
“可是,你怎么会有我妹妹的名片呢?”
“在山上从她那儿得到的。”
“是了,是了,她从信州的温泉也给我寄过明信片。刚才不是提过一位叫高滨的眼科医生吗?礼子就是去他的别墅。”
“真想见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