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动的美人
一
礼子不在家。
初枝无jing1打采地由司机牵着手想要回去的时候,正春从ting院中跑了出来。
“啊,欢迎欢迎。你一个人吗?你妈妈呢?”
话音里带着兴奋。
“今天是星期天,我好不容易回来,本想告诉礼子妹妹见到你的事,可她却出去了。没办法,只好收拾一下温室。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请!”
正春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用制服ku子ca了ca手。
“手太脏了,我洗洗去吧。”
“不用。”
初枝摇tou说。
但还是想把被正春拉着的手抽回来。
“可是,如果小姐不在家的话…”
“你好不容易来了,也该进来坐一会儿呀!况且我又知dao妹妹的去chu1。你一个人来的吗?ting不容易吧!”
“嗯。”正春的手冰凉,沾着土,有点儿cu糙,又隐约透着些fei料味儿。
“我以为你会来,第二天我在小丘上等了好一会儿呢。”
正春边安排初枝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边说着。
“可是看到你妈妈十分生气的样子…”
“没有啊!”“我很吃惊,你妈妈不是惊慌失措地将你拉走了吗?”
“嗯。”“今天你是瞒着妈妈自己来的吗?”
“是妈妈送我来的。”
“你是来见礼子的吗?…”
正春一副不可理解的神情。
初枝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很冷吧?我们去礼子的房间看看吧。”
正春像是要掩饰自己的窘态,站了起来。
初枝虽然心里想着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但还是被引导到了远离正房的西式宅邪的二楼。
开开门,刚步入房间。
“哎呀,我闻到花梨的气味了。”
初枝有声有色地说。
“这是花梨吗?很强烈的气味啊。”
“嗯。我们家也zhong这个,很好闻哪。”
初枝liulou出快活的神情。
这里也有礼子shen上的香味儿。喜悦充满了初枝的心间,她好像见到了故乡和礼子。
她像眼睛正常的人一样,一个人不guan不顾地朝那香气袭来的化妆台的方向走了过去,试着摸了摸镜子。
正春大吃一惊。
“危险!还是让我带你摸这些东西吧。”
初枝高兴地点点tou。
“小姐去哪儿了呢?”
二
“你问礼子啊?”
正春说了一半,有点犹豫。
“她和妈妈一起出去了…”
他还不太理解礼子与初枝是怎样一zhong关系的朋友。
“她们看能乐去了。我打个电话告诉她你来了吧。”
“不必了。这样看看她的房间,就像见到她一样。”
“这是西装衣柜,是固定安在墙上的…对,一拉这个把手就能打开了。没关系的。哎。”
正春从旁边伸出手,打开了柜门。
初枝突然好像目眩似的满面生辉。正因为初枝也是女xing,虽然看不见华美的衣裳的色彩,但却有一zhong明快之感。
礼子的ti味也随香料味一起从衣柜中传了出来。这也使得初枝像被年轻的光照耀着一般。
衣柜里放有两个花梨。这果实的强烈气味中也饱han着一zhong令人呛噎的青春的气息。
正春连装着零碎服饰品的抽屉都试着打开了,他仿佛现在才对礼子的奢华感到吃惊。
初枝出神地站着。
不仅是在想念礼子,而且像是在憧憬着礼子的美。
看她的样子似乎已沉迷于危险的诱惑中了。回tou看着初枝的正春,觉得自己zuo了件轻率的事,不免有些后悔,可又感到初枝shen上的女人味突然nong1郁起来了。
他很难再拉着初枝的手带着她chu2摸各zhong东西了。
“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你现在可能感到很新奇,可要是眼睛能看见东西的话,你一定会觉得礼子的这块小天地也是很可怜的。”
“不会有这样的事。我很清楚。”
“唉,在我们家肯定只有礼子房间中的家ju格外考究。但这也正是妹妹的悲剧。”
初枝不由得点点tou。
“我们家的人全都认输了,可妹妹却还在独自斗争着,真是悲壮啊。其实,今天就是为相亲的事而出去的。我反对这件荒唐的事,可妹妹却打算冒这个险。”
正春说话间,感觉自己那颗对妹妹的怜悯之心与被初枝xi引的心合二为一了。
“看到你,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更加理解妹妹这个人了。你和妹妹zuo朋友,要是能使她心境平和下来就好了。”
初枝仍只是点点tou。
“我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自己的房间了。”
正春笑dao。
“对了,只有我的温室还保留着。因为我不在家,所以也没工夫照guan,荒芜得很,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虽然只是ting院一隅的一个小温室,但却被秋日晒得nuannuan的,里面还有一些花草。
三
只不过是个有屋ding的chang约二间、宽约一间的小规模家ting温室而已。却也是大谷产的石tou铺地,用杉木材修建的。两侧棚间的通dao狭窄到无法并行两个人的程度。
“中学时代,我很热衷于园艺。一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就躲在温室里。我喜欢热带植物。但是,自从搬到学校宿舍以后,这里的好植物大多枯萎了…”
初枝摸了摸大大的仙人掌和它那叶rou很厚的叶子。
“刚才在我家走动时你感觉到一gu贫寒味儿了吧。”
正春快活地笑着。
听妈妈说是子爵家,可单单在这家走廊里走走就可以感到好像是一座比妈妈的花月饭馆简陋得多的建筑物,因此,初枝也shen感意外。就算饭馆与住宅不同,也让人感到过于寒酸了。有zhong过堂风冷冷地chui着,屋里空空如也的感觉。
如此说来,这家的人心也很涣散,只有礼子房间有的那zhong华美的气息,诚如正春所言,反而显lou出一zhong反常心态,初枝有些困惑了。
“妹妹的房间和我的温室,唉,都是一样的。”
正春一边薅掉蒲包花的枯叶,一边说着。
“不过同我逃进温室、摆弄花草相比,还是奢侈地装点自己的房间、衣物,任xing地活着的妹妹更加勇敢啊。我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女人的鲁莽。你羡慕我妹妹的房间可不好呀。”
“可是,一进到房间里,我就觉得小姐好像在那里一样。”
“那么,这间温室怎么样呢?这里似乎充满了我许许多多的回忆。已经荒芜了,有zhong衰败的气息…”
“嗯。”初枝摸索着抓到一枝蔷薇花,半晌儿未动。
透过玻璃窗she1进来的yang光,与土、fei料、植物的气味jiao织在一起,感觉到温nuan、静谧和清澈。
有些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