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是文学艺术既然能够对社会对人发生如此长远大影响,有意识把它拿来、争夺来,就能为新的社会观念服务。新的文学艺术,于是必然在新的社会——或政治目的制约要求中发展,且不断变化。必须完全肯定承认新的社会早晚不同的要求,才可望得到正常发展。这就是社会主义制度下对文学艺术的要求。事实上也是人类社会由原始到封建末期、资本主义烂熟期,任何一时代都这么要求的。不过不同
是更新的要求却十分鲜明,于是也不免严肃到不易习惯情形。政治目的虽明确不变,政治形势、手段却时时刻刻在变,文学艺术因之创作基本方法和完成手续,也和传统大有不同,甚至于可说完全不同。作者必须完全肯定承认,作品只不过是集
观念某一时某
适当反映,才能完成任务,才能毫不难受的在短短不同时间中有可能在政治反复中,接受两
或多
不同任务。艺术中千百年来的以个
为中心的追求完整、追求永恒的某
创造
情,某
创造基本动力,某
不大现实的狂妄理想(唯我为主的艺术家情
)被摧毁了。新的代替而来的是一
也极其尊大、也十分自卑的混合情绪,来产生政治目的及政治家兴趣能接受的作品。这里有困难是十分显明的。矛盾在本
中即存在,不易克服。有时甚至于一个大艺术家、一个大政治家,也无从为力。
他要求人必须这么作,他自己却不能这么作,作来也并不能令自己满意。现实情形即理他明白,他懂,他肯定承认,从实践
发的作品可写不
。在政治行为中,在生活上,在一般工作里,他完成了他所认识的或信仰的,在写作上,他有困难
。因此不外两
情形,他不写,他胡写。不写或少写倒居多数。胡写则也有人,不过较少。因为胡写也需要一
应变才能,作伪不来。这才能分两
来源:一是“无所谓”的随波逐
态度,一是真正的改造自我完成。截然分别开来不大容易。居多倒是混合情绪。总之,写
来了,不容易。伟大
在此。作品已无所谓真正伟大与否。适时即伟大。伟大意义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已有了
本改变。这倒极有利于促
新陈代谢。也不可免有些浪费。总之,这一件事是在
行中。一切向前了。一切真正在向前。更正确些或者应当说一切在正常发展。社会既有目的,六亿五千万人的努力既有目的,全世界还有更多的人既有一个新的共同目的,文学艺术为追求此目的、完成此目的而努力,是自然而且必要的。尽
还有许多人不大理解,难于适应,但是它的发展还无疑得承认是必然的、正常的。
问题不在这里,不在承认或否认。否认是无意义的、不可能的。否认情绪绝不能产生什么伟大作品。问题在承认以后,如何创造作品。这就不是现有理论能济事了。也不是什么单纯社会质鼓舞刺激即可得到极大效果。想把它简化,以为只是个“思想改造”问题,也必然落空。即补充说
思想改造是个复杂长期的工作,还是简化了这个问题。不改造吧,斗争,还是会落空。因为许多有用力量反而从这个斗争中全浪费了。许多本来能作正常运转的机
,只要适当
油,适当照料保
,善于使用,即可望好好继续生产的——停顿了。有的是不是个“情绪”问题?是情绪使用方法问题?这里如还容许一个有经验的作家来说明自己问题的可能时,他会说是“情绪”也不完全是“情绪”不过情绪这两个字
意应当是古典的,和目下习惯使用
意略有不同。一个真正的唯
主义者,会懂得这一
。正如同一个现代科学家懂得稀有元素一样,明白它蕴蓄的力量,用不同方法,解放
那个力量,力量即
来为人类社会生活服务。不懂它,只希望元素自己解放或改造,或者责备他是“顽石不灵”都只能形成一
结果:消耗、浪费、脱节
刻,留下的不过一个小小塑像的残余分,却依旧可反映
这人生命的
实、伟大和
好,无形中鼓舞了人克服一切困难挫折,完成他个人的生命。这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