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猜出是华皮纳告的状。
菲立慈立即决定报复。这种决心使她镇定下来。不幸给了她力量。
她对院长说:“院长,你觉得我不值得同情吗?我的心情无法平静。伟大的圣-贝诺阿,我们修会的缔造者规定,六十岁以下的男人不准进修道院。这个规定确实英明。亲王代表毕德蒙伯爵为了管理这所修道院与我多次长谈,说服我放弃增加侍女的要求。他很聪明,谨慎,才智不凡。我由衷地敬佩伯爵这些美德。作为上帝和贝诺阿的使女,我这样做是不合适的。上天要惩罚我的虚荣心:我竟狂热地爱上了伯爵。我也顾不上朋友洛德兰会不会生气,冒昧地对她吐露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有罪的感情。洛德兰给我忠告,安慰我,有几次甚至给了我抵御邪念的力量,所以她有时在我身边待得很晚。不过总是我请她留下的,因为我怕她一离开,我便会去想伯爵。”
院长自然对这位迷途的羔羊作了一番冗长的训导。菲立慈又进行辩解,结果使说教又延长了下去。
菲立慈想:“现在,我们的报复,我和洛德兰的报复会引出一些事件,它们将把可爱的伯爵再度引到修道院来。我在侍女问题上过快地作了让步,这个失误就会得到弥补了。他是那样地通情达理,我也不知不觉地想在他面前显得通情达理。我以为,我并没有让他丧失来修道院履行亲王代表职务的机会。我现在正为他不在而烦恼。罗德立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有几次也让我开心,可我总觉得他十分可笑。由于我的失误,我再也没有见到可爱的伯爵。我和洛德兰要设法报仇,造成混乱,使得他要常来修道院理事。可怜的院长还不清楚这个秘密,她很可能要伯爵尽量少与我会见。可我渴望的正是与他见面。红衣主教大公从前的情人肯定会向那位古怪而冷漠的男人公开我的爱情。这将是一场喜剧,他可能会觉得很开心。因为不是我完全弄错了,就是他被那些蠢话骗了。那是人家为使我们驯服而鼓吹的一些鬼话。只是他还没有找到与他般配的女人。我就要当这个女人。否则我就去死。”此后,菲立慈和洛德兰时刻蕴酿着报复计划,不再感到无聊:
“华皮纳和赛莉娅趁天气炎热,偷偷地到花园里去乘凉,一定要使她们与情人的第一次幽会成为丑闻,这样,我很晚还在花园散步,留在正经修女头脑里的印象就会抹去。在华皮纳和赛莉娅与劳郎佐和皮埃尔-安托瓦纳第一次约会的晚上,让罗德立和郎司洛埋伏在花园门前那堆方石后面,罗德立和郎司洛不能杀死这两个女人的情人,但要用剑轻轻刺他们五六下,让他们浑身染上血,叫他们的情人看了惊慌失措,无心再跟他们说情话。”
为了安排她们预谋的埋伏,两个朋友觉得最好叫洛德兰的贴身丫头莉维娅向院长请一个月假。这个丫头很机灵,她给罗德立和郎司洛带去几封信和一笔钱。他们拿这笔钱在劳郎佐和皮埃尔-安托瓦纳身边安排了耳线。这两位出生最高贵极为时髦的青年总是在夜里一同潜入修道院花园。自红衣主教大公执政以来,潜入修道院变得非常困难。尤其是最近,院长的要求得到毕德蒙伯爵的批准:在通向北边空旷地的花园小门前面设了一个岗哨。
贴身丫头莉维娅每天来见菲立慈和洛德兰,汇报袭击赛莉娅和华皮纳的情人的准备情况。准备工作进行了六个星期。问题是要摸清劳郎佐和皮埃尔-安托瓦纳会在哪个夜晚来修道院。新的大公继位后,严格执行法纪,修道院的防范更严。另外,莉维娅在罗德立那里遇到了困难。这个罗德立已感觉到菲立慈对他的冷淡,因此明确表示,如果菲立慈不同意给他一次约会,不亲口吩咐他行动,他就拒绝去施加报复,损伤华皮纳与赛莉娅的爱情。可是菲立慈已爱上了毕德蒙伯爵,不同意他的要求。
她毫不掩饰地给他写了封信,道:“我很清楚,要想得到幸福,就得遭受惩罚。但为了见一个在心中失去位置的昔日的情人而受罪,我是决不会同意的。但我还是愿意夜里再见你一次,给你讲清道理。不过我不是要你去犯罪,所以,你不要抱有妄想,以为我会像别人请你去杀死一个傲慢无礼的家伙那样,给你报酬。你不要将我们敌人的情人伤得太重,以致影响他们进花园,害得我们特意集合起来的修女看不到好戏。千万别出差错,不然你就取消了最精彩的节目,我就只会把你当成一个莽汉,你再也得行到我的丝毫信任。要知道,你正是因为这个主要毛病,才失去我的友谊的。”
精心准备的报复之夜终于到了。罗德立和郎司洛在好几个同伴的帮助下,整个白天都在监视着劳郎佐和皮埃尔-安托瓦纳的行踪。由于劳郎佐他们嘴不紧,罗德立他们确知那两人准备夜里翻过圣立巴拉达修道院的围墙。在派出哨兵守卫修道院大门的哨所附近,住着一位富商。这天晚上,富商嫁女。利用这个机会,劳郎佐和皮埃尔-安托瓦纳装扮成富商家的佣人,在晚上十点钟光景,以富商的名义送给哨所一桶酒。士兵们高兴地收下了礼品。夜色朦胧。那两人估计在子夜时分翻墙。于是在十一点时,罗德立和郎司洛就埋伏到围墙附近。他们高兴地看到一个喝得半醉的士兵来接班。用不了几分钟,那士兵就会睡过去的。
在修道院里面,菲立慈和洛德兰已见到她们的敌人华皮纳和赛莉娅藏在花园里靠近围墙的树下。将近十二点时,菲立慈去喊醒了院长,费了很多口舌才把她拖来,又费了不少力气才使她明白她刚才揭发的罪行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