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一个有资格结婚的姑娘

“先生，我请您原谅，我嘛，哪怕是chu1境特殊，我也不guan，我也不想知dao。我给您再说一遍，我是抱着希望的。我应当说，我要尽我之所能促成希望实现。所以，每个星期六，我都参加舞会，逢会必到，谁请我tiao舞，我就跟他tiao。正像人们所说，实情最后总会看得明，我相信我是一个有资格结婚的姑娘，和别的姑娘没有什么不同，总有一天，会被看得明明白白的。”

“要知dao，就我这方面说，仅仅参加舞会还不够，即便我一心想变一变，采取的方式也可能不像您那么彻底，小姐。我的职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职业，确实微不足dao，说是职业也勉强得很，总的说，对于一个男人，我怎么说呢，算半个男人吧，勉强说是也就可以了。所以，面对发生变化的生活，像这样的变化，哪怕仅仅在极短的时间，我也不可能。”

“所以说，先生，chu1在您这样的chu1境，换一个职业，也许换一次就够了？”

“但是又怎么从现在这个职业脱出shen来？这个职业本shen就不允许我设想结婚，又怎么能从中脱shen而出？我的装货的小箱子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总是把我拖得越走越远，甚至于，是的嘛，从这一顿饭拖到下一顿饭，ma不停蹄地不叫我停步，不给我时间让我从容地想一想。变化应该朝着我一步步临近，我仍然没有余暇迎面走上去。其次，是的，这一点我承认，我自始就感到没有人需要我去给他效力，更不需要我去陪伴，不仅如此，甚至有些时候，我真觉得奇怪：社会竟还容得下我这个人这么一个位子。”

“先生，对您来说，变化会给您带来和那zhong感情相反的感情也说不定？”

“那当然。但人究竟如何这您是知dao的：他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嘛，至于他本shen，您叫他怎么个变法？另一方面，说到最后，我也只好喜欢我的这个职业，尽guan它是这么微不足dao。我喜欢坐火车。随遇而安，到chu1倒下就睡，没有什么不便，也不怎么讨厌。”

“先生，我觉得您不该养成这样一些习惯。”

“不成问题，我已经有点儿习惯了，您看。”

“我可不喜欢生活里面只有那么一箱子货物随shenzuo伴。有时候我觉得我会害怕的。”

“那还用说，可能是那样，尤其是在开tou的时候；不过这些小小的别扭、不舒服也是可以习惯起来的。”

“我认为我更喜欢我现在的chu1境，先生，宁可干我现在的职业，尽guan不利的地方这么多。说不定这是因为我才二十岁。”

“我的职业并非只有叫人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小姐。因为在路上，在火车上，在广场上，我有那么多时间，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问题，几乎什么都能好好考虑考虑，好好想一想。过这样一zhong生活最后自己也就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

“我好像是这么理解的：您只有考虑您自己的时间，先生，考虑如何把现状维持下去，而没有考虑别的事情的时间。”

“不是的，小姐。我缺少的是考虑将来的时间。思考别的事情的时间，我有，时间我有，您要是愿意的话。因为，除了考虑维持生活之外，还能考虑别的事，像您说的那样，那是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