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凯歇斯底里地在心里狂喊。叫他敢来责备她，一切全是他的错。他知真相了，她谢天谢地。她讨厌他，永远不想再见到他。是的，都结束了，她万分谢。为什么他不离她远儿，他缠着她，最终她把自己嫁给了他，现在她受够了。

看上去谁也不会从这场变故中损失太多。她早看透了他和他妻之间的关系。她是个冷漠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本毫无情可言，是长久的习惯、生活上的便利和孩还把他们留在一起。凯这边要比查理难一。瓦尔特她，不过毕竟他的工作会让他分不开心，况且男人还有俱乐可去。刚开始他会有心烦意，不久就会过来的。谁也说不准他不会再娶个妻。查理曾纳闷，瓦尔特·费恩用了什么明手段，叫她甘心把下半辈给了他。

但是在这些白日梦浮光掠影般一一闪现的时候，她的心底似乎朦朦胧胧潜藏着忧虑。这觉相当古怪，就好像一支弦乐队在旋律声由木与弦乐谱写着牧歌般的田园曲，而鼓组却在低音声隐约地敲击不祥的节奏。瓦尔特迟早要回来的，一想到将要跟他碰面她就心加速。那天下午他话也没说就离开了，总让她觉得奇怪。她当然不是怕他，他不什么来的，她反复这样对自己说。然而心中的不安却很难完全驱散。她把要对付他的话又在心里重申了一遍。吵架将无济于事。她很抱歉，上天知她不是故意叫他痛苦；她不他，对此她无能为力。假装没事儿也将毫无益，不如直接告诉他真相。她希望他不要太难过，他们已经犯了一个错误，现在唯一明智的法就是承认它。她会怀着好印象回忆他的。

当然了，瓦尔特应该并未逮到什么脚。如果事实如此，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假如他发现了，嗯，说到底对大家都是个解脱。刚一开始跟查理幽会时，她虽然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地，至少也听之任之了。随着时间的逝，她的激情愈加烈，阻止他们长相厮守的那障碍，再也让她受不了。他不止一次地悔恨，是他的份束缚了他们俩，使他们的关系不能光明正大。要是他俩都是自由，事情将会多么妙。她明白他的意思，谁都不希望丑闻发生在自己上。况且这样重大决定之前，总该三思而后行。不过，倘若自由自己找上门儿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受够了。”她大声地重复着，怒火使声音都颤抖了“受够啦！受够啦！”

“我。”

第二天，她用完午餐后正值小憩，忽然被敲门声惊醒。

她对自己默念了这些话，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得她手心里冒了汗。她还是害怕，这让她到愤怒。要是他愿意闹，那他就要小心了。等他吃不消了可别见怪。她要告诉他，她从来也没关心过他，从他们结婚那天起她就后悔了，天天后悔。他是个老古董，让她厌恶、厌恶、厌恶！他自命天，谁也比不上他，这太可笑了。他上没有一幽默。她讨厌他孤芳自赏，讨厌他冷漠自制。要是一个人只对自己兴趣，那自制就太易如反掌了。他令她到恶心。他的吻让她无比厌恶。他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他舞得糟糕透，到了晚会上他尽会泼冷，他既不会弹奏乐也不会唱歌，他不会打球，他的网球打得比谁都差。他会玩桥牌？谁稀罕桥牌。

她奇怪自己刚才还怕瓦尔特看见了他们呢，这会儿脸上居然又笑了起来。门把手慢慢转动那一幕虽然吓人，不过瓦尔特能什么呢？他们不怕他。查理会跟她一起如释重负，他们即将得到这个世界上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谁呀？”她不耐烦地喊。

事情将会变得极其简单，不会有丑闻，结局将皆大喜。接着她就和查理完婚。凯长长地舒了一气。快乐的日即将来临，此前的担惊受怕是值得的。未来生活的画面一幅幅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他们将会四旅行，将会住新的房，他的仕途一帆风顺，而她将会是他得力的贤内助。他以她为荣，他是她的偶像。

瓦尔特是个绅士，这她凭良心承认。他还她，他一定会显示他的风度，同意跟她离婚。他们的结合是个错误，幸运的是现在发现还为时不晚。她想好了到时要跟他说的话以及事后两人的关系如何。她将到平和，微笑，但态度定。他们没必要争吵。在此之后她依然乐意和他保持友好的往来。她衷心希望一起度过的两年时光会成为他弥足珍贵的回忆。

在里，她的女友们不无醋意地怂恿她赶快要个孩吧。曾信誓旦旦称她不过是鼻有长的可女的人士，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走了。用查理第一次看见她时说的那个词来形容她最恰当不过了：她是位绝人。

她听是丈夫的声音，赶忙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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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还从没有人打搅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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