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的脸色变成了死灰色,她更加害怕起来。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憎恶。难道他想故意害死她吗?她狂暴地喊了起来。
“太荒唐了。如果你认为你应当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要想拉上我。我厌恶疾病,那是一场霍乱啊。我不会硬装英雄,我可以坦白地跟你说我没有那个胆量。我应该一直待在这儿,时候一到我就启程去日本。”
“在我决意开始这场危险的旅行之时,我还以为你将愿意陪伴我。”
他是在公然地嘲笑她了。她被搞糊涂了,弄不清他到底是当真的,还是有意吓吓她而已。
“我认为如果我拒绝去一个和我毫无关系、同时我也帮不上忙的地方,谁也没有理由责怪我。”
“你会帮上很大的忙。你能鼓励我,也能安慰我。”
她的脸色越发地惨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想理解这句话不需要多高的智力。”
“我不会去的,瓦尔特。你强求我去太无礼了。”
“这样的话我也无意再去。我这就收回我的申请。”
10
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他的话越来越出乎她的预料,乍一听来几乎捉摸不透话中的含义。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哽咽地说道。
她自己都觉得这话是明知故问。她看到藐视的表情挂到了瓦尔特严酷的脸上。
“我想你在把我当成一个大傻瓜。”
她一时语塞。到底是继续愤然坚称自己体弱无辜,无力前往,还是恼羞成怒,对他大加鞭挞,她还拿不定主意。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证据。”
她开始哭了,眼泪痛痛快快、毫不逗留地滚下来。她没有擦掉泪痕的意思,现在哭一会儿对她来说是个喘息的机会,她必须趁机稳住阵脚。然而她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无动于衷地盯着她,她没料到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他不耐烦了。
“哭一点用也没有,这你知道。”
他的声调既冷漠又苛刻,这倒激起了她的愤慨。她的底气又回来了。
“我不在乎。我认为假如我提出离婚,你应该不会反对。对一个男人来说,离婚是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
“我可否冒昧问一句,为何我要遭受跟你离婚给我带来的麻烦?”
“这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同。要你表现出绅士之举并无过分之处。”
“我很关心你以后如何才能获得生活资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生要想娶你自然需要和你采取同一步骤。但是对他来说,休掉他的妻子将是卑劣无耻之举。”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她喊叫道。
“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