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以及他在他们的宫堡作客时结识的那一大堆波兰贵族。要阻止他不谈是不可能的。
“再来一杯,伊莎贝儿?”
“哦,我不敢来了。不过酒实在太美了。我很高兴知道有这种酒;格雷,我们得想法买几瓶。”
“我叫他们送几瓶到公寓去。”
“呀,艾略特舅舅,你肯吗?”伊莎贝儿兴孜孜地说。“你待我们太好了。格雷,你非尝一下不可;它问上去就象新割的稻草和春天的花草,象百里香和薰香草,尝上去一点不辣,非常适意,就象在月光下面听音乐。”
这样呱啦呱啦地前言不搭后语,不象伊莎贝儿的为人,我疑心她是不是有点醉了。筵席散了,我同索菲握手道别。
“你们几时结婚?”我问她。
“再下个星期。我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
“恐怕我那时候不在巴黎。我明天就去伦敦。”
当我和其他客人握别时,伊莎贝儿把索菲拉到一旁,跟她谈了几句话,就转身向格雷说:“哦,格雷。我要等一等回去。摩林诺时装店有一个时装展览,我要带索菲去看。她应当看看最新的衣服式样。”
“我很愿意。”索菲说。
我们分手了。当晚我带苏姗?鲁维埃去吃晚饭,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去英国。
六
两个星期后,艾略特抵达克拉里奇饭店;之后不久,我就便道去看他。他已经给自己定制了几套衣服,并且有点不厌其烦地详细告诉我他挑选的什么料子,而且为了什么理由。当我终于能插话时,我就问他拉里的婚礼是怎样举行的。
“没有举行,”他冷冷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婚礼要举行的前三天,索菲失踪了。拉里到处寻她。”
“真是怪事!他们吵嘴了吗?”
“没有。根本谈不上。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还担任把新娘交给新郎的角色。他们预备婚礼举行后立刻去搭东方快车。你现在问我,我觉得拉里做得完全不对头。”
我猜想伊莎贝儿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我问。
“好吧,你记得那天你请我们在里茨吃午饭之后,伊莎贝儿带索菲上摩林诺去。
你记得她穿的那件衣服吗?不象样子。你可注意到两个肩膀?一件衣服剪裁得好不好,你只要看肩膀合身不合身就行了。当然,可怜的孩子,摩林诺的价钱是她付不起的,可是,伊莎贝儿,你知道她是非常慷慨的,伊莎贝儿打算送她一件衣服,使她至少在结婚那一天有件象样的衣服穿。总之,长话短说,有一天,伊莎贝儿约索菲三点钟上她公寓来,一同去服装店最后试样。索菲来了,但是不幸的是伊莎贝儿要带两个孩子上牙科医生那里去一趟,四点钟后方才到家,那时候,索菲已经走了。
伊莎贝儿以为她等得不耐烦,自己去摩林诺了。她立刻赶到摩林诺去,但是,索菲没有来过。最后,她只好放弃,自己又赶回家。他们晚上要在一起吃饭;拉里晚饭时来了,伊莎贝儿问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索菲哪里去了。
“他不懂得什么原因,就打电话到她公寓,但是,没有人接,因此拉里说他要亲自去找她。他们把晚饭尽量延迟,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来,他们只好自己吃了。
当然你知道你们在拉白路碰见索菲之前,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把他们带到那种地方去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件。总之,拉里整整一夜把她去的那些地方跑遍了,但是,哪儿也找不到她。他一次又一次回到她的公寓去,但是,看门的人说她没有回来过。他花了三天工夫找她的下落。她就这样失踪了。第四天,他又上她的公寓去。看门人告诉他索菲回来过了,打了一只提包,叫一辆出租汽车走了。”
“拉里是不是很难过?”
“我没有见到他。伊莎贝儿告诉我他相当不好受。”
“她没有写信来或者留下什么字条吗?”
“什么都没有。”
我考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