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你们听明白了吗?那个蠢女人这时还像平素那样吃醋…”那女人趴在古尔杜鲁的背上,蝶蝶不休地饶舌,还不停地指手画脚,后来被背走了。
不久之后,她回来了,蓬头散发,一条背带被扯断了,又坐回原地,没完没了地说开了:“我告诉你们,真是这样,菲洛梅娜同克拉拉大闹一场,而那男人却…”
这时,舞女和琴师退出餐厅,阿季卢尔福给城堡女主人开列了一长串查理大帝的乐师们最常演奏的乐曲的名称。
“天黑了。”普丽希拉朝窗外望去。
“黑夜,夜深了。”阿季卢尔福附和道。
“我给您预备的房间…”
“谢谢。您听听花园里夜营的叫声。”
“我给您预备的房间…是我的那间…”
“您待客真是殷勤周到…夜尊在那棵橡树上呜唱。我们走到窗边听听。”
他起身,将一只铁臂膀搭在她的肩上,走向窗台,夜营的歌声使他记起一系列有关的诗句和神话。
但是普丽希拉很干脆地打断他:“总之,夜营是为爱情而歌唱,而我们…”
“啊!爱情!”阿季卢尔福猛然提高声音感叹起来,那腔调过于生硬肥普丽希拉吓一跳。而他,又从头开始侃侃而谈,发表起关于爱情的长篇演说,普丽希拉被激动得瘫软如泥,依靠在他的手臂上,把他推进了一间以一张挂有帐慢的大床为主的房间。
“古人们,由于把爱情视为一位神明…”阿季卢尔福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
普丽希拉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把门锁好,朝他凑过身来,将头埋在他的胸甲上说道:“我有点冷,壁炉的火熄了…”
“古人们的看法,”阿季卢尔福说道“关于究竟在冷的房间里还是在热的房间里做爱更好,是有过争论的,但多数人认为…”
“嗅,您关于爱情无所不知…”普丽希拉哺哺低语。
“多数人的看法,虽然排除热的环境,却赞成适度的自然的温暖..一.”
“我应当叫女仆们生火吗?”
“我自己来生。”他审视壁炉里堆着的木柴,夸奖这块或那块没有燃尽的木头,列举出各种在室外或在背风处点火的方法,普丽希拉的一声叹息打断了他的议论。正如他所打算的那样,这些新的话题正起着分散和平息她那已经急不可耐的情欲的作用。他赶紧将他的议论扯到关于用火来代表、比喻和暗示热烈的感情和感受之上去。
普丽希拉现在微笑了,双目微合,将手伸向开始劈劈拍拍燃烧起来的炉火上,说道:“这么暖和…··在毯子里享受这温暖该是多么甜蜜,躺着…”
提起床铺,又促使阿季卢尔福谈出一套新的见解。他认为,法兰克的女佣人不懂得铺床的深奥艺术,在最高贵的宫殿里也只能睡上垫得很不舒服的床铺。
“啊,您告诉我,我的床铺也是…?”寡妇问。
“您的床肯定是一张皇后的床,超过王国领土上的任何其他的床。但是,请允许我这么说,我的愿望是看见您只是被配得上您的十全十美的东西所环绕,这使我对这条皱格深感不安…”
“啊,这条皱语!”普丽希拉惊叫,她也已经为阿季卢尔福告诉她的那种完美而担忧了。
他们一层一层地掀开床垫,寻找和抱怨一些小小的凹凸不平、裙子太紧或太松之处,这种挑剔有时变成了一种如针刺般的痛心,有时又让他们洋洋得意、飘飘然起来。
阿季卢尔福将床上的东西从床单到草垫全部翻倒之后,开始按顺序重新整理。这成了一件极其精细的活儿:不能随便放置任何东西,干活时必须小心翼翼。他一边做一边解释给寡妇听。但是,不时会出现一点什么他不满意的东西,那么他又从头干起。
从城堡的另一侧响起一声叫喊,甚至是怒吼或怪叫,令人难以忍受。
“出了什么事情啦?”普丽希拉惊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