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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在大教堂里(6/7)

不欺骗。”“可是,这是显而易见的,”K说“你对它的第一个解释十分正确,守门人只是在拯救的消息已经对乡下人无济于事的时候,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乡下人在这以前并没有向守门人提这个问题,”教士说“另外,你还应该注意到,他只不过是一个守门人而已,作为守门人,他已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使你认为,他已尽到了自己的责任?”K问“他没有尽到责任。他的责任应该是把所有外人轰走,但应该放这个人进去,因为门就是为这个人开的。”“你不大尊重原文,在篡改故事情节了,”教士说“这个故事中,关于是否可以走进法的大门,守门人讲了两句重要的话,一句在开头,一句在结尾。第一句话是:他现在不能放乡下人进去;另一句话是:门是专门为乡下人而开的。如果两者有矛盾,你就说对了,守门人是骗了乡下人。不过,这里并没有矛盾。相反,第一句话里甚至包含了第二句话。人们几乎可以说,守门人在暗示将来有可能放乡下人进去的时候,已越出了自己的职责范围。当时,他的职责显然是不让人进去;许多评论家见到这个暗示确实很惊讶,因为守门人看来是个严守职责、一丝不苟的人。那么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擅离岗位,直到最后一分钟,他才把门关上;他明白自己的职务的重要性,因为他说过:‘我是有权的。’他尊敬上级,因为他曾讲过:‘我只不过是一个级别最低的守门人。’他并不多嘴,因为那么些年来,他只提了几个不带感情色彩的问题;他不会被贿赂,因为他在收礼时声明:‘这个我收下,只是为了使你不至于认为有什么该做的事没有做。’只要是和他的职责有关,苦苦哀求也好,暴跳如雷也好,他都无动于衷,因为我们知道,乡下人曾经‘用烦人的请求缠着守门人’。最后,甚至他的外貌——那个又大又尖的鼻子,那把细长而稀疏的鞑靼胡子——也让人联想到,他的性格一定很迂腐守旧。谁还能想像出一个比他更忠于职守的守门人呢?然而,守门人的性格中也包含着其他方面,这些方面似乎对所有求见法的人都有利,这也使我们易于理解,他为什么会越出自己的职责范围,向乡下人暗示将来有可能获准走进法的大门。我们不能否认,正因为他头脑有点简单,他也就必然有点自负。例如,他提到自己是有权的,其他守门人更有权,那些人的模样连他也不敢看一眼时,说过几句话。这几句话我觉得是符合事实的,但是,他讲这几句话的方式却表明,头脑简单和自负把他的理解力搞乱了。评论家们就此指出:‘对同一件事情的正确理解和错误理解并不是完全互相排斥的。’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承认,这种简单和自负尽管表现得不很突出,但很可能削弱了他守门的能力;它们是守门人性格中的缺陷。还得附带说明一件事实:守门人看上去是位天生和蔼可亲的人,并非一直摆出盛气凌人的官架子。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开玩笑似地建议那人不妨在严格禁止人内的情况下闯进去;后来他也没有把那人撵走,而是像我们所知道的,给他一张凳子,让他坐在门边。这么多年来他耐着性子听那人的苦苦哀求,和那人作些简短的交谈,接受那人的馈赠,客客气气地允许那人当着他的面大声责骂应由他自己负责的命运——所有这些都使我们推断出,他具有同情心理。并非每个守门人都会这样做。最后,那人对他作了个手势后,他就低低俯下身去,让那人有机会最后提一个问题。守门人知道一切就此结束了,他讲的那句话‘你没有满足的时候’只是一种温和的嗔责。有人甚至把这种解释方式再向前推进一步,认为这句话表达的是一种由衷钦仰的心情,虽然其中并非没有某种恩赐的口气。总之,守门人的形象与你所可以想像的很不相同。”“对于这个故事,你比我研究得仔细,花了更多的时间,”K说。他俩沉默了一阵子。然后K讲话了:“这么说,你认为那人没有受骗?”“别误解我的意思,”教士说“我只是向你介绍了关于那件事的各种不同看法。你不必予以过分重视。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是无法篡改的;评论则往往不过是反映了评论家的困惑而已。在这件事中,甚至有一种说法认为,真正受骗的是守门人。”“这种说法太牵强附会了,”K说“它有什么根据?”“根据在于,”教士回答道“守门人的头脑简单,理由是他不明了法的内部,他只知道通向法的道路,他在路上来回巡逻。他的关于法的内部的想法是幼稚的。而且他自己也害怕其他守门人,认为他们是拦住那人去路的妖怪。实际上他比那人更怕他们,因为那人听说里边的守门人模样可憎以后,还是准备进去,而守门人却不想进去了,至少据我们所知是这样。还有的人说,他一定已经到过里头,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已受雇为法服务,这项任命只能来自里头。这种说法遭到了反驳,理由是,很可能是里头传出来的一个声音任命他当守门人;无论怎么说,他在里头不可能进得很深,因为第三个守门人的模样就已经使他不敢看一眼了。此外,这么多年来,除了有一次提到那些守门人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讲过什么话,能表明他了解里头的情况。也许禁止他这么做,但是关于这一点也没有提及。有鉴于上述种种,人们得出的结论是,他对里头的情况和重要性一无所知,因此他处于一种受骗状态。在看待他和乡下人的关系方面,他也是受骗的,因为他从属于乡下人,而自己却不知道他反把乡下人当作自己的下属来对待,许多细节可以说明这点,你一定还记得。根据对故事的这种解释,十分明显,他是从属于乡下人的。首先,奴隶总是从属于自由人的。乡下人确实是自由的,愿上哪儿就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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