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bu-第03章-推车工
干矿工这一行,依我看,丝毫无损于健康。一个矿工,除开由于chang期缺乏空气和yang光而会患上贫血等疾病外,他可以象住在空气新鲜的乡下的农民一样健康。在不受恶劣气候的侵袭,在避雨、避寒、进高温等方面,他甚至比农民还要优越。
对矿工来说,严重的危险是矿井塌ding、瓦斯爆炸和水灾。当然,由工作上的cu心和不熟练所造成的事故也是危险的。
在我预定要离开瓦尔斯的前一天,亚历克西带着一只受伤的手回来了,正是由于cao2作不熟练,他的右手被一大块煤压着了,半个手指tou砸坏了,整只手青zhong得很可怕。
公司的医生来看了他的伤势,给他包扎过以后说,这是挫伤,不甚要jin,青zhong会消退,手指tou会chang好,但必须休息。
加斯ba尔大叔是个不生气、不发愁、听天由命的人,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叫他一反平时随和的常态,那就是不让他工作。
一听说亚历克西要歇好几天,他便大声嚷了起来:“要歇那么多天,那谁来推他的车?”的确没有临时可以代替亚历克西的人。如果干脆换掉他,另外从外面再找一个,那倒是可以的,但仅仅从井下的伙伴中找个人来替几天工,那是找不到人的。井下人手太jin,至少童工是这样。
但是他还是想试试给亚历克西找个临时替工,当晚他就出去着实奔忙了一阵,他回来了,没有找到。
于是他开始怨天尤人地抱怨起来。他真是愁死了,因为他自己也只好歇工了,而他的钱袋很可能是不允许他歇工的。
我看到了这一切,心里明白他烦恼的原因,我感到在这zhong情况我应当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答他这些天来对我们如此好心的款待,这已几乎是我的一zhong责任,我便问他推车这个活是不是很难。
“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了,只要在铁轨上推推车就行。”
“煤车沉吗?”
“不太沉,连亚历克西都推得动。”
“对了。既然亚历克西推得动,那我也推得动。”
“你,一个孩子?”
他放声笑了起来,但很快就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当然啰,如果你愿意,你是能推的。”
“我愿意,因为这样就可以帮你的忙了。”
“你是个好孩子。就这样说定了,你明天和我一dao下井。这倒是真的,你帮了我的忙,但对你自己可能也是有用的。你要是对干这个活有了兴趣,那可比走江湖要好得多。你在井下也用不着害怕狼。”
我下了井,ma西亚干什么好呢?我不能让他成为加斯ba尔大叔的负担。
我问他肯不肯一个人带着卡比在附近演点节目,他立刻就答应了。
“我太高兴了,我要一个人为你挣钱买tounai牛。”
自从我们一起生活三个月以来,ma西亚一直都在hu外活动,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背靠着圣梅达尔教堂、看来快要饿死的孱弱和忧伤的可怜孩子了;尤其已经完全不象我在伽罗福里的阁楼上第一次看到他时的那副样子,当时他病容满面,发育不良,守着gun沸的汤锅,不时用双手捧着疼痛的脑袋。
他的tou痛病已经好了,也不再整天害怕整天发愁了,shenti也chang结实了。卢尔辛街的阁楼使他变得那样苦恼,yang光和新鲜空气给了他健康的shenti,也给了他欢乐。
在我们一起liu狼卖艺的日子里,他是个开心人,爱笑,他看什么都好,玩什么都高兴,一件微不足dao的事情可以使他高兴半天,他把坏的也都看成是好的。没有了他,叫我怎么办呢?那个时候,我不是多少次都被疲乏和忧伤压倒过吗?
我们两人间的这zhong差异,也许是由于我们的xing格、我们的气质、同样也是由于我们的出shen和zhong族的不同而造成的。
他是意大利人,生xing无忧无虑,和蔼亲切,遇上难事,容易迁就屈从,这zhong不发脾气、不反抗的随遇而安的xing格,是我的国家的秉xing好斗的人所没有的。
“那么什么国家是你的祖国?你有祖国吗?”有人会这样问我。
这个问题以后总会有答案的。我现在只是说,ma西亚和我之间虽然没有多少相似之chu1,但相chu1得却非常和好,甚至在我要他用功学习音乐课和阅读课时也是这样。说实在的,他的音乐课一直进展得很顺利,但阅读课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之间在这件事情上是有可能会产生别扭的,因为我既没有教书先生所ju有的那zhong耐心,也没有宽宏大量的xiong襟。但事实上这zhong别扭从未产生过,因为即使在我完全不讲dao理的时候,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