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加斯尔大叔说，“如果人们听到我们的声音，他们用什么办法来救我们？”

“既然是真的，你们为什么想到别人会抛弃我们呢？”

突然，寂静中响起了加斯尔大叔的声音：

“一天挖不到六米。”

尽老夫神定，我却对我们的得救一也不抱希望。我怕，怕黑暗，怕死；沉寂使我颓丧，工作面里的看去不牢靠的巷使我到惴惴不安，好象它的全重量都已经压在我的上似的。我难再也看不见丽丝、艾奈特，再也看不见亚历克西和雅曼了吗？以后，谁来把他们一个个联系在一起呢？我难再也看不见阿瑟、米利夫人，再也看不见西亚了吗？人们难永远也不会让丽丝明白，我是为她死的吗？还有伯兰妈妈，可怜的伯兰妈妈啊！我的思想接连不断地想着一件比一件更伤心的事情。我瞧瞧我的伙伴们，本想借以排解我的心事，但我看见他们也在同样受着痛苦的折磨，都和我一样的颓丧，这就使我只好重又回到更加忧郁、更加凄楚的沉思之中。他们，他们都是习惯于矿井生活的，我本来以为他们是不会因缺少空气、光和自由而到痛苦的，地层压在他们上也不会象压在我上那样沉重。

个小时，另外的人则认为还不到五个钟。我们之间所产生的这不同的估计，不断被修正后的新的不同估计所代替，最后现的差距竟大得惊人。

“啊！排。”

这两句话都没有使老夫离开话题。

但是我们实在没有把空话、废话长时间地说下去的心情，关于时间的讨论结束后，大家便不再说话，各自陷了沉思。我的同伴们在想些什么？我一无所知，但据我自己所想的去判断，他们想的不见得是什么兴的事情。

“这倒是真的。”

“我们绝对活不到第八天的！想想看，老夫，八天哪！”

“怎么把排去，我不清楚。应该先知矿井的有多少，二十万立方？三十万立方？我心里没有数。但是，要到我们这里来，也没有必要把全的都排掉。我们是在第一平，人们可以同时在三个井排，每个井备两个吊桶，这就有了六个了；每个的容量是二千五百升，三个井的吊桶同时开动，一次就能排一万五千升。你现在明白了吧。依我看，其实事情可以行得比这还要快。”

“可我们什么响动也听不见！”

“人们还是会来救我们的，你如果不放心，那就使劲敲打这里的巷，告诉他们我们还活着。你们知，地层是可以传音的。如果上面的人听见了敲打声，他们就知应当加了；再说我们的响声可以给他们指明方向。”

但贝关乌反驳说：

“我们是在四十米的地方，是吧？一天挖六至八米的话，要七、八天才能挖到我们这里。”

“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贝关乌穿的是笨重的大靴，他开始用力踢工作面上的巷。这声音，尤其是这想法，提醒了我们，使我们从无所作为的麻木状态中醒了过来。

“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同伴看成是这样的一些人呢？”老夫打断他们的话说，“指责他们是不公的。你们明明知，发生了事故，矿工们是从来也不会互相抛弃的；他们，二十个人也好，一百个人也罢，宁肯自己都死掉也决不会撂下一个受难的同伴不的。你们懂不懂，唔？”

“我们什么也听不到啊！”

“还有呢，怎么办？怎样把排去呢？”

人们会听到我们的声音吗？他们会回答我们吗？

“那么，我们算是被抛弃了。”

“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听见，但这里能听得见声音吗？谁能回答这个？我反正不知。还有，即使今后我们会听到一儿声音，但当我们发现这声音并不能救我们的命，难就能因此证明别人是把我们抛弃了呢？我们知这场灾难是怎么来的吗？如果是地震，那么为了那些幸免的人，城里的人有着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如果象我所设想的那样，这不过是场灾，那么怎样援救，也要看井的情况。井可能塌陷了？矿灯室旁边的巷也可能毁坏了，这样，组织救援就更需要时间了。我并不是说我们一定会得救，但我肯定，人们已经在救我们了。”

“照通常那样是这样。但为了救伙伴，有许多事情是能到的。”

“如果他们认为我们都死了呢？”

“只有两办法，我相信这两办法都会用上的，那就是：在这个工作面的上面挖通，一直通到我们这儿；再就是排。”

“我看哪，别人并没来营救我们。”

他说得那样定有力，总该说服疑虑最多、最胆怯的人了。

“也可能城里的人以为我们都死了，因而犯不上再来为我们自心。”

“噢！挖通。”

“整个城市都被摧毁了，这是一场地震。”

一场关于什么才是该采用的最佳方案的七嘴八的争论开始了。但是争论的结果使我明白：假定一切都行得很顺利的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