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躲过初一,逃不了月半”。我日夜兼程,忍饥挨冻,又因误食野果引起了腹泻,身体非常虚弱,一天我在攀登峭壁悬崖时,腿脚一软,便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在这危险时刻,我只是将胸前的包裹紧紧抱住。因为包裹里装着两架照相机,一架闪光灯,一架盒式录音机,还有我这几年的考察心血:日记本、资料、胶卷,我得舍命要保住它。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包包。我挣扎着,想挪挪身子,可就是动弹不得。当我再次苏醒时,只觉唇干舌燥,气喘吁吁,我想喝水,可是,附近根本没有水源。于是我只好在身边的一个凹形岩石上撒尿,然后趴在地上喝干了自己的小便……。
不久,我到达“八里荒”。许是我这副污秽不堪的怪模样引起了当地公安部门的怀疑吧,我被他们盯上了,并受到了审查。当时确实狼狈,蓬乱的头发,长长的胡茬,脏黑的脸孔,衣衫破烂得难以辨认式样和颜色。我只得出示了“护身符”。
神农架林区公安局写的证明是:“川陕鄂边沿县:李孜一人考察野人,随带双刃刀一把,作为护身和采标本使用,特此证明。”
中国野人考察研究会的介绍信是:“李孜同志为本会自费考察者,希有关方面给于支持协助为荷。”
尽管白纸黑字,大红印信赫然在目,可是人家就是不认帐。后来才知道当时全国正在追捕“二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当然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嫌疑犯”了。
七我出身在一个“书香门第”,喜欢文学,各方面的条件又较好。但放着大城市各种成才的机会而不顾,却每年往深山老林里钻,许多人不理解我,我母亲对我说:“捕捉野人,希望最多只有万分之一。”我回答:“就是百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决不退却!”我知道母亲并非反对我的行动,她是怕我成不了家。是的,我已是30多岁的人了,至今光棍一个,哪个姑娘愿意同我一起生活呢?!我当然也不愿意连累推。
为了成功,我愿意失败。但我会大声呼喊,我将是一个成功的失败者。湖北省军区曾把我们的情况向方毅同志汇报过,方毅同志在批示中鼓励说:“世界上就要有这样的探索者,否则就没有哥伦布。”
我受到支持和鼓励,我感到温暖。
这使我想起别的国家,想起美国。美国有位专门研究野人的人类学家沃伦。库克教授,他最近访问中国,告诉中国说:“在我们美国,凡是说有‘沙斯夸支’(即野人)存在的人,都被视为傻子。”原来美国的野人考察和研究一直未能得到政府的正式承认和支持。华盛顿州立大学副教授格罗弗。克兰茨博士等人要出版多年来的野人研究成果,得靠自己掏腰包。伊凡。马克思所拍的“沙斯夸支”的照片和影片,罗杰。帕特森1967年拍摄的长达门秒钟的“沙斯夸支”的纪录影片,不少人都不屑一顾,甚至认为是伪造的“天方夜谭”。库克教授认为中国虽然没有拍到野人照片,却能找到300多个目击者和2000多个野人脚印,尤其是得到了世界各国得不到的、可供研究用的大量野人毛发,这说明中国的考察研究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了。
实际上,库克教授只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