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纽约最有钱的老鼠，”哈里说：“绰号旧钱袋老鼠，谁都知。”

猫儿哈里盘起一对前脚，把脑袋搁在上面。“让我们直截了当地搞清楚，”他说：“里奥去活赚钱，是作为一惩罚，还是只不过为了赚回那笔钱呢？”

“关到里奥还清那笔钱为止，”切斯特叹息说。

塔克张不安地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用一悲哀的声音说：“我一辈积攒了一钱。”

哈里望着塔克——长久地凝视着，好像在期待老鼠说什么来。塔克开始坐立不安，他问蟋蟀说：“喂，切斯特，你想不想逃走？我们能够打开笼，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在排里。”

八半，里奥和爸爸来到报摊。里奥今天要去科尼岛游泳，可是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早上好”，妈妈就已经伸手来，严厉地指着切斯特。瞧，蟋蟀切斯特就在那儿，边就摆着他了坏事的证。

“你怎么到钱的呢？”切斯特问。

“能不能暂时保释放呢？”塔克问。

老鼠塔克清清咙，开始用两条前画来画去。他说话的时候，激动得一直说不话来。“多年以前，”他说：“我那时还是一只小老鼠，年纪小，经验少，离开了度过童年岁月的乐土——第十大街，搬到时报广场的地下车站来。正是在这儿，我懂得了打细算的价值，那就意味着要攒钱。我亲看到很多很多年纪老了的老鼠因为没有攒下

塔克哼来哼去，自己的痛。“唉，我可怜的呵！那位贝利尼妈妈可真会用杂志打人。哈里，你摸摸这里的块吧。”他提议说。

切斯特在笼的角落里缩成一团。贝利尼妈妈本来和他相得好的——可是现在一切都糟了。他但愿贝利尼妈妈把他连笼一拎起来，摔到地下铁的轨上去。

“不行，”切斯特摇说：“那样，对里奥太不公了，我情愿被关到服役期满。”

于是，三方会谈开始了。妈妈宣布切斯特是一个吞金钱的角，还说她怀疑切斯特晚上邀请了老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到报摊里来。爸爸说，他认为切斯特吃那张两元的钞票不是有意的，报摊里来一两只老鼠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妈妈说切斯特一定得离开这儿。爸爸说，切斯特可以留下来，但一定得呆在笼里。可是，里奥明白：切斯特就像一切过惯自由生活的人一样，宁愿死掉，也不愿意活在牢笼里。

“不行，”切斯特说：“不怎么说，谁也没有保金呀。他们这样轻易地放过了我，我倒到惊奇。”

“塔克有钱？”蟋蟀切斯特说。

“我已经摸过啦，”哈里说：“不要再支吾搪了，你有钱嘛。”

“判你多久的禁闭？”哈里问蟋蟀说。

最后决定：既然这只蟋蟀是里奥心的动，他就得赔偿被蟋蟀咬坏的两元。这笔钱赔清了，蟋蟀就可以从笼里来。钱没有赔清以前，必须关在笼里。

切斯特听到下面有轻悄的脚步声，猫儿哈里上了架。一会儿，老鼠塔克也跟着从凳上爬上来，痛苦地着，那本《幸福》杂志打中的左后仍然在一瘸一拐呢。

里奥心想：自己不照报摊的时候，一分时间帮杂货店去送货，这样两个星期，可以赚回足够的钱，让蟋蟀从牢笼里放来。当然啰，那样一来，就意味着不能去科尼岛游泳，不能看电影，什么也不能，可是仍然值得。他把芦笋尖和一片包菜叶喂给蟋蟀吃。发生了这一场事故，切斯特实在胃不佳。等蟋蟀吃完，里奥对他说了一声“再见”，要他别担心，就到杂货店去探问工作的事去了。

“等等，哈里，”塔克说：“可不要把几个五分镍币和几个角说得那么多。”

“他只是为了赚回那笔钱，”切斯特说：“他为什么要受惩罚？吃钞票的是我嘛。”

被当场捉住的罪犯，一双前正握着那张被他咬坏了的钞票哩。贝利尼妈妈气得嘴里咕咕哝哝地咒骂着，一把抓住他上的须，将他抛蟋蟀笼，关上笼门。她把报摊整理好，掏线，气呼呼地织起来。她实在太生气了，气得老是织漏了针，更使她气上加气。

那天夜晚，爸爸关好了报摊后，切斯特攀挂在笼的栅条上。夜不久，里奥曾回来喂过他的晚餐，但上就离开了，去多几小时工作。白天的大分时间，切斯特不停地在想着各蹦蹦的游戏，消磨时间，藉此提情绪。可是，实际上不起任何作用，他仍然到烦恼和孤单。奇怪的是：尽他一直打瞌睡，不得夜晚上到来，可是现在已经是夜晚，他却反而睡不着了。

哈里又凝视着塔克，轻轻敲击着他的一只脚爪，最后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