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她，你半夜里溜去，把那个黄脸丫的袍偷来。”

我们不妨照着。”

“怎么啦，汤姆，那样一来，第二天早上便麻烦了。因为那可以断得定，她很可能只有这么一件嘛。”

“是啊，这我知。不过光靠他们是靠不住的。事情从一开始起，他们就是这么一回事——什么事都得由我们来。这些人啊，就是喜轻信人家的话，死脑，本不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嘛，要不是我们给他们提个醒，那就不会有谁来涉我们。这样一来，尽我们吃了千辛万苦，这场越狱，会变得平淡无奇，落得一场空——什么都谈不上。”

“这我知。不过嘛，你送那封匿名信，把信到大门底下，最多十五分钟嘛。”

这样，一直到第三个星期的末了，一切行得非常有条有理。衬衫早就放在馅饼里送了来。每一回耗咬他一，杰姆便起，趁血未，在日记上写儿什么。笔也磨好了，题词等等已经刻在磨刀石上了。床已经一锯为二。锯下的木屑，我们已经吃了，结果肚痛得要命。我们原以为这下要送命了，可是倒并没有。这木屑之难于消化，是我见所未见的了。汤姆也是这么个说法。不过，正如我说的，这些活儿如今都终于完成了。我们都吃尽了苦，最苦的还是杰姆。那位老人写了好几封信到奥尔良下面的那家农场，要他们来把逃跑的黑领回去。不过信去后没有收到回信。因为本没有那么一个农场。所以他表示，要在圣路易和新奥尔良两地的报纸上为招领杰姆登广告。这个消息，我听后全冰凉得直发抖。我看，我们再也耽误不得啦。汤姆因此说，写匿名信的时机如今到啦。

“那好，我来。不过我穿自己的上衣，也一样可以送嘛。”

“

“不过我不想埋怨什么。只要你认为合适，我都行。那个女仆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呢？”

“去你的。”他说，仿佛不胜厌恶的样。我就说：

“不过你听我说，汤姆，我们为什么要警告什么人，说什么要有意外发生呢？让他们自己发现不好么，——这原本是他们的事嘛。”

“匿名信是什么呀？”我说。

“是警告人家，谨防发生什么意外的。警告的方式有时是用这样一方式，有时是用另外一方式。不过总会有人暗中察访，知照城堡的长官。当年路易十六准备逃都勒里时，一个女仆就去报了信。这个办法很好，写匿名信也是个好办法。我们不妨两方法并用。通常是囚徒的母亲换穿他的服饰，改扮成他，她留下，而他改穿上她的衣服溜之大吉。

了其它别的东西。每逢这些东西在杰姆的小间里挤在一起听着杰姆的音乐，围着杰姆打转，那个闹啊，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杰姆呢，他不喜蜘蛛；蜘蛛呢，也不喜杰姆。所以它们和杰姆打起时，得杰姆真是够受的。他还说，他这样在在耗、蛇和磨刀石的中间，在他那张床上，他简直没有容之地了。他说，即便是可以容的时候吧，他也睡不成觉，因为在那个时候，这儿可闹得呢。而且这里老是这么闹得，因为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在同一个时候睡的，而是着睡的。蛇睡的时候，耗来上班。耗睡了，蛇就来上班。因此，这么一来，他下面总有一群东西，而这时另一群则在他上开演其戏。要是他起寻觅一新的地方，蜘蛛就会在他跨过去的时候，找个机会蜇他一下。他说，要是这一回他能得去，他再也不愿当一个囚犯了，即便发给他薪，他也不了。

“那好啊，拿我来说，汤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嘛。”

“那样的话，你就不象女仆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