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
于是,裘把公主的柴捆捆好,便把母亲的铜戒指套在一枝野玫瑰花梗上,小心翼翼缚在树枝中间。然后他就尽量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它,直到一个月以后他才听到贝蒂正在愁眉苦脸地说:
“她既不吃饭,也不睡觉!她的脸色像新的枕头套一样苍白!她有时在房同的角落里哭,有时又呆呆地望着天空出神,我们给她东西,她总是说:“不要,谢谢”;可是她把金黄色的猫抱在怀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医生急得揪自己的头发,国王急得无心处理朝政,王后急得心神不定。保姆则不停地说“上帝保佑!”就连我也无法让她说出她想要的东西。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她不能很快得到所要的东西,他们就得为她挖掘坟墓了。国王下令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举行另一次大会,谁要是能给她所要的东西,谁就可以想要什么得到什么,不管这东西有多宝贵!八点钟了,八点钟了,已经敲八点了,我得回去工作了,不能再闲聊了,护林员,快!”
她刚想跑开,护林员把她拉回来吻了一下,为此她揪了揪护林员的头发,跑开了,他点了点头说,“多好的少女呀!”他给裘布置了任务。但是裘一想到公主要进坟墓,心里十分悲伤,所以直到动手工作,才发现小狗不在身旁。过了一会,小狗夹着尾巴偷偷走了来,不管裘怎么逗它,它总提不起精神,跟裘一样,这一夭真是令人扫兴。那天晚上他们俩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谁也没有吃晚饭。裘在壁炉边上躺下去,洞察一切的爹爹说,“不想吃饭了?”
“不太想吃,”裘回答说,接着就不安地睡着了,睡梦中他听到大狮子狗向它孩子重复了同一个问题。
“不想吃饭了,小狗?出了什么事?有只尺蠖钻进你的耳朵里去了?”
“有点像那样,妈妈。”
“不用说你又在王宫里吃多了。”
“一根骨头也没有啃,一片肉也没有吃,我到那里去只是为了看一位朋友。”
“啊,你在那里有一位朋友?”
“一只猫。”
“你是在败坏你自己的名誉,快去上吊算了!”
“为什么,妈妈?那是我们那只金黄色的猫。”
“我们那只金黄色的猫!它现在怎么样了?”
“像蜂蜜一样黄澄澄的。”
“我担心它总是吐。”
“它只吐露秘密。”
“谁的秘密?”
“公主的秘密。”
“公主现在又要什么啦?”
“她要我。”
“要你!她怎么会知道你呢?”
“那只金黄色的猫把我带到她的闺房里去了。”
“轻佻的猫!我跟它脱离关系!把你这样一条狗带到闺房里去!”
母狗用两只前爪盖住了眼睛,裘在他舒适的睡梦里再也没有听到它们谈些什么了。
可是早上他问自己,刚才他在做梦还是醒着的?不管是梦不是梦,他心里总像丢掉了什么,这点爹爹不可能不知道。
“又出了什么事?孩子?”他问。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使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走哪条路才好。”
“你走其中一条路的话会怎么样呢?”
“说不定就不需要挖掘坟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