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因里希,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任何假设的职业情况下都不见他的踪影———他就像所有耶稣教士都不曾见过一样。
这里———和百科词典上的某些解释相联系———还要提出一个问题:什么是生活中的美好事物?谁能告诉我们,对谁什么东西是美好的,对谁什么东西是不美好的?这些都是百科词典甚至享有盛誉的词典中令人难堪的缺陷。有事实为证的,有人把二点五马克看得比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生命远为宝贵,甚至有人为了一片血肠的得失,竟冷酷无情地拿着自己妻子儿女的美好事物,例如同享天伦之乐和看到父亲终于面露笑容等去冒险。向我们吹捧为G的那种东西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活见鬼,有的人捡到三四个烟蒂,够卷一支新的香烟,或者从一只被扔掉的瓶子中能够咂咂地喝一口剩下的苦艾酒,就以为G是近在眼前的了;有的人为了———至少是按照西方快速做爱的做法———十来分钟的幸福,确切地说,为了同自己正在渴望得到的人匆匆睡上一觉,竟是需要一架私人喷气式飞机的,在教规和法律规定向他合法提供G的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利用早餐和下午咖啡之间的几个钟头,匆匆飞往罗马或斯德哥尔摩或(这就需要到下一次早餐的时间)阿卡普尔科———以便同自己所思念的人来一次男男、女女或简单的男女交欢。
必须在这里完全肯定,还有许多带着许多电子计算机的飞碟尚未被人发现。
例如,什么地方记录着心灵上受到的S?什么地方记录肉体受到的S?什么地方就像心电图那样记载我们结膜囊的活动?当在夜里我的偷偷地W的时候,谁来计算机我们的T呢?谁又来关心我们的L1和L2呢?该死的笔者,难道要来解答所有这些难题吗?我们将那些贵重的玩意儿送去收集月球的尘土,或将光秃秃的石头取来,却无人能测定那个能说明生活中美好事物的相对性的飞碟的方位,那么,我们要科学有什么用呢?打个比方,为什么有的女人同别人睡一小觉,两座别墅、六辆汽车和一百五十万现金就可以得到,而———有统计数学证明———在一个青楼花院蔚然成风的古老而神圣的城市中,为了一杯价值十八芬尼(包括小费在内二十芬尼,确切地说是十九点八芬尼———当我们的莱尼七、八岁大的时候,可是有哪家造币厂又会想到铸造每十个或五个才值一芬尼的硬币呢?)的咖啡和一支价值二点五芬尼的香烟,也就是总共为了二十二点五芬尼,少女们就委身于人,甚至还满足额外的亲热呢?
可想而知,总是极其不稳定的人间事物计算机的指示器,因为它要记录的差距太大了———完全同样的服务,有的代价是二十二点五芬尼,有的是大约二百万马克。
如以生活中所需要的火柴为例:晚上抽烟一个囚犯不是用一整根,不是用半根,而是用四分之一根火柴,而别的人———并且是不抽烟的人!———却在自己的写字台上有两个握紧的拳头那么大的丁烷打火机握着。毫无用处,毫无意义。这又怎么去计算其感光度呢?
什么世道这是?公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