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号像复仇号一样沉没，但剑号得不到光荣。反对自己国家的人不能算英雄。

实审慎的仆人的职责，那么大炮的灾难就不会发生，剑号就不会失去控制，不会偏离航，不会撞上敌舰而沉没。那么，此刻我们这许多人都会在法国登陆，我们仍然是英勇无畏的战士和海员，我们会迎喜喜、兴兴地展开白旗，挥举军刀去拯救勇敢的旺代农民，拯救法兰西，拯救国王，拯救无主。这就是我们原先想也能到的，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来完成了。但是你却反对。这是一场亵读宗教者反对宗教，武君者反对国王，撒旦反对天主的斗争，而你站在撒旦一边。你兄弟是鬼的第一助手，你是鬼的第二助手。他开的，由你来完成。你帮助找君者反对国王，帮助亵读宗教者反对教会。你夺去天主的最后希望，因为当我这个国王的代表不再存在时，村庄将继续燃烧，家将继续哭泣，教土将继续血，布列塔尼将继续受苦，国王将继续当囚犯，耶稣基督将继续蒙难。而这一切将是谁造成的？是你。也罢，这是你的事。我把你看错了，我看错了人。是的，不错，你说得对，我杀了你兄弟。他很勇敢，我奖励了他，他犯了大错，我惩罚了他。他没有尽责，但我尽了资。我还会这样。奥雷的圣安娜①正看着我们，我对她发誓，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也会枪毙我的儿，就像枪毙你兄弟一样。现在，由你决定吧，不过我可怜你。你欺骗了你的船长。你，作为基督徒，没有信仰。你，作为布列塔尼人，没有荣誉。人们将我托付给你，是以为你忠诚，而你却报之以叛变。你答应他们要保护我的生命，而你给他们的却是我的死亡。你知你此刻葬送的是谁吗？是你自己。你从国王那里夺去我的生命，你把你自己的来生给鬼。来吧，你的罪行吧。很好，你丢掉天堂的机会。由于你，鬼将取得胜利，由于你，教堂将倒坍，由于你，异教徒们将继续将教堂的钟铸成大炮，用原该拯救人的东西去屠杀人。就在此刻，曾为你受圣洗而鸣响的钟可能正在杀害你母亲。去吧，去帮助鬼。别停下。是的，我决了你兄弟，但是你要明白，我是天主的工。呵！你要审判天主的工！你要审判空中的霹雳？卑鄙的人，你将受到霹雳的审判！当心你要什么。你知我能得到赦罪吗？不知吧。你吧，你想的事。你可以把我投地狱，你也一同下地狱。你手里掌握着我们两人的地狱。该向天主作待的是你。只有我们两人面对面地呆在地狱里。继续你的事吧，结束它，完成它。我是老人，而你年轻，我手无寸铁，而你有武。动手吧。”

第二天黄昏，太落山前大约一小时，小艇驶过圣米歇尔山，在滩上靠岸，这片沙滩一向荒寂无人，因为它很危险，人容易陷下去。

“宽恕我，老爷！宽恕我。”他喊“您说话像是仁慈的天主。我错了，我兄弟也错了。我要竭尽全力弥补他的罪行。您指挥我吧。您下命令吧。我一定服从。”

小艇上的品并非毫无用。

老人说这番话时，站在船上，声音盖过了海的喧嚣。在海狼的颠簸中，他时而在影中时而在光亮。手面苍白，大滴的汗珠从前额落下，全像树叶一样颤抖，并且不时地亲吻念珠。当老人说完时，他扔下枪跪了下来。

幸好此刻正涨。

他们听见从被摧毁的剑号传来最后几声炮响，好比是狮被林中猎手击毙时的最后吼声，接着，海面上沉寂下来。

阿尔洛避开曼吉埃礁中的岩区，绕过堤，在那里躲避了几个小时。退时在北面一小片圆形域，使他们得到了休息。接着小艇又朝南行驶，居然在格朗维尔和肖赞群岛之间溜过，而没有被这两的警戒队发觉。船驶圣米歇尔海湾，这是很大胆的事，因为敌舰的锚地康卡尔就在附近。

这两位逃亡者不得不迂回航行了漫长的三十六个小时才抵达海岸。他们在大海上过了一夜，夜好，但是对于逃亡者来说月光太亮了。

阿尔洛是一位非凡的手。他凭着灵巧和智慧了奇迹。随机应变地在礁石、狼涛和敌人之间迂回航行，真是杰作。风减弱了，大海又变得温和了。

①奥雷附近有圣安娜的朝圣。

“我宽恕你。”老人说。

二　农民的记忆与统帅的才

他们先是远离法国，驶到泽西岛方向的大海上。

阿尔格尽可能地将小艇朝前划，试试沙地，到地面很结实，便将船搁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