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章的最后两三页，我使用了一些形象的比喻，可能引起人们的笑话。那闯瓷店里受到冰雹般袭击的公，还有那一副恶狠狠面孔的鬼怪都似乎不不类，如今它们都在嘲笑我。我所使用的言词确切地描绘了我的心境，因此对这些嘲笑不屑一顾。我郑重说明，我对大学的看法已经改变。

最后，可怕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如果你看了试卷以后，觉得有备无患，并能把你需要的东西呼之即，那你就是个幸运儿了。但常常是，你的军号得多么响也无人听见，记忆和确的分辨能力在你最需要它们的时候，偏偏张开翅膀飞得不知去向，真急得叫人气死，你千辛万苦装到脑里的东西，在这要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在德克利夫学院以前，我把大学生活想像得十分浪漫，如今这浪漫主义的光环已经消失。但是在这从浪漫主义向现实的过渡中，我学到了许多东西。如果没有这段实践，我是本不会懂得的。我所学到的宝贵经验之一就是耐心，我们接受教育，要像在乡村散步一样，从容不迫，悠闲自得，怀宽广，兼收并蓄。这样得来的知识就好像无声的，把各刻的思想毫无形迹地冲到了我们的心田里。“知识就是力量。”我们应该说知识就是幸福，因为有了知识——广博而的知识——就可以分辨真伪、区别低。掌握了标志着人类步的各思想和业绩，就是摸到了有史以来人类活动的脉搏。如果一个人不能从这脉搏中会到人类崇的愿望，那他就是不懂得人类生命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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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学生活中最恐怖的却要算各各样的考试了，虽然我已顺利通过了许多次，把它们打翻在地，但它们又爬了起来，张着一副狰狞的面孔朝我扑来，吓得我灵魂窍。考试的前几天我拼命地往脑里各神秘的公式和无法消化的年代资料——犹如行咽下那些无法的，真使人希望同书本和科学一起葬海底，一死了事。

就在这时，监考人走过来通知你时间到了。你以厌恶的心情把一堆垃圾一脚踢到角落里去，然后回家。脑里不禁浮起一个革命的想法：教授们不征求同意就提问的这神圣权利应该废除。

“略述赫斯及其事迹。”赫斯？谁是赫斯？他是什么的？这名字听起来颇为熟悉，你搜索枯就像要在一个碎布包里找一小块绸来。这个问题肯定曾经背诵过，似乎就近在前，而且那天当你回想宗教改革的发端时，还曾碰到过它，但现在它却永远在天边。你把脑里记的东西都翻了来——历次革命、教会的分裂、大屠杀、各政治制度等等。但是赫斯又到哪里去了？使你奇怪的是，你记得的东西，考卷的题目上一个也没有。你气急败坏地把脑里的百宝箱中的东西都倒了来。啊！在那角落有一个，你踏破铁鞋无觅的人，他却在那里独自沉思，一儿也没有理会到他给你造成了多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