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失去了多少东西。唉,我大了解自己了。人总不能使从来没有的东西复活。”
“那么我所有的话对你来说就只有这么一点作用吗?”
“作用很大,对我大有用处。”
虽然她痛苦地等待着他多说几句,他却沉默了。他事先没有料到她会说这些。他被欧内斯蒂娜的话打动了,感到羞愧,但又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只好沉默不语。她的声音十分柔和,而且越来越低。
考虑到我刚才说过的话,难道你不能至少…”她找不出适当的字眼。
“重新考虑我的决定?”
她一定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某种东西,表明他根本不想重新考虑。因为她突然抬起头,用热烈乞求的目光望着他。她的眼里噙着抑制着的泪水,面色苍白,可怜巴巴地强使自己保持外表上的镇定。他觉得自己的话象刀子一样,把对方伤得多重啊!
“查尔斯,我求求你,我求你稍等一下。的确,我很无知。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要求是什么…如果你能告诉我我错在哪里…告诉我你希望我该怎么样…我什么都愿意做,做什么都行,因为我愿意放弃一切来使你幸福。”
“你不能这么说。”
“我一定要这么说…我憋不住…仅仅还是昨天,我接到电报高兴得哭起来,我吻了它上百次,你别以为我爱开玩笑,就没有很深的感情。我愿意…”但是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因为她陡然产生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在撒谎。你发出电报以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到壁炉边,背对着她站在那儿。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对此他觉得难以忍受。最后他转身看了看欧内斯蒂娜,本以为她会低着头,谁知她却在抬着头哭泣,两眼望着他。她发现查尔斯看她,她的身子活动一下,并象一个惊恐不定、迷了路的孩子,向他伸出手,同时微微立起身子,朝前迈了一小步,接着便跪了下来。查尔斯陡然产生一种反感…不是对她,而是对这种局面觉得反感:他只说了一半实话,把实质问题隐瞒了。这儿可能打一个最恰当的比方…外科医生面对一场可怕的战争或偶然的灾难,就会有这种反感。只好孤注一掷,还能做什么呢?准备动手术便是了…把一切都讲出来。他等了一下,等到她停止抽泣的当儿,说道:
“我本不想告诉你,让你生气。不过,是的…是发生了一件事。”
她慢慢地站起来,抬头擦着眼泪,目不转睛地盯着查尔斯。”
“谁?”
“你不认识她。名字是无关紧要的。”
“那么她…你…”他的目光转向一边。
“我认识她许多年了。我本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断绝。我在伦敦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爱她?”
“爱?我说不清楚…不管是不是爱,反正它使一个人不可能再将自己的身心自由地献给另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
长时间的沉默。他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他的每一句谎言。
他含含糊糊地说:“当时我希望不要为了这件事而让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