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亨格利·乔是不需要执行轰炸任务的。他总在睡梦里恐怖地乱叫乱吼全中队上下能安睡的惟独他一人晚上其余的人仿佛一个个缄口不语的幽灵叼着烟彻夜在各自的帐篷外于黑暗中游荡。到了白天他们就聚在一块显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徒然地注视着那条轰炸路线;或是一眼不眨地盯着正纹丝不动地坐在紧闭着的医务室帐篷门前的丹尼卡医生他的头顶上方是那块可怕的手写的招牌。他们开始自编沉闷无趣的笑话又捏造灾难性的谣言说什么粉身碎骨的厄运正在博洛尼亚等着他们呢。
一天晚上在军官俱乐部里约塞连醉醺醺地侧身走近科恩中校骗他说德国人把最新明的那种莱佩奇炮运到了前线。
“什么莱佩奇炮?”科恩中校很好奇地问。
“就是最新明的三百四十四毫米的莱佩奇胶炮”约塞连回答说“它可以在半空中把整编队的飞机粘合在一起。”
科恩中校被约塞连一手紧抓住了胳膊时很是吓了一跳。他猛地挣脱开当众羞辱约塞连。“放开我你这白痴!”他暴怒地叫喊道。这时内特利突然跑到约寒连的背后一把将他拖开科恩中校怒目而视心里倒是很赞许内特利这么做因为替他出了这口恶气。“这疯子到底是谁?”
卡思卡特上校高兴得咯咯直笑。“这就是弗拉拉战役结束后你硬是要我给他一枚勋章的那个家伙。你还让我提升他为上尉记得吗?你是活该如此!”
内特利的体重比约塞连的轻因此他花了好大的劲才把约塞连肥硕的身体拖过房间拉到一张空桌旁。“你是不是疯啦?”内特利早已吓得浑身直打战不停地出嘘嘘声。“那是科恩中校你是不是疯了?”
约塞连想再喝一杯并作出保证只要内特利给他要来一杯他就悄悄离开俱乐部。于是他让内特利又要来了两杯。最后内特利好说歹说总算哄他到了门口这时布莱克上尉恰好噔噔地踩着重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使劲在木地板上跺着满是泥浆的鞋子帽檐儿上的雨水像是从高高的屋顶直往下泻。
“好家伙你们这些杂种这下可是没有退路了”他兴致勃勃地宣布道边说边离开了脚下那滩污水他身上的雨水溅得四处都是。“我刚接到科恩中校的电话。你们可知道他们在博洛尼亚准备好了什么迎候你们?哈!哈!他们准备好了最新明的那种莱佩奇胶炮。它可以在半空中把整编队的飞机粘合在一起。”
“上帝啊真有这回事!”约塞连尖声叫道吓得瘫倒在了内特利的身上。
“哪里有上帝”邓巴很镇定他说一面略有些摇晃地走了过来。
“嗨帮我来扶他一把行吗?我得送他回自己的帐篷去。”
“谁这么说的?”
“是我。哎呀瞧瞧这雨。”
“我们必须去弄一辆车子来。”
“去把布莱克上尉的汽车偷来”约塞连说“这可是我老做的事。”
“我们是谁的车也偷不到的。因为以前你每次要车总是偷偷开走停放最近的车子现在可没人再把点火开关钥匙留在车上了。”
“上车吧”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醉醺醺地驾驶着一辆有篷吉普车开了过来招呼他们说。等他们全都挤进车子他便冷不丁地快开了出去大伙儿一个个往后仰面倒下去。他们破口大骂他听了哈哈大笑。一出停车场他便笔直往前疾驶而去汽车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道路另一侧的路堤上。车里的其他人一齐往前倾了过去一个个叠了起来无法动弹对他又是一顿臭骂。“我忘了拐弯”他解释说。
“小心点行吗?”内特利告诫他“你最好把前灯打开。”
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倒车离开路堤拐过弯沿着大路飞驰而去。车轮在沥青路面上飕飕地飞转出咝咝的声音。
“别开这么快”内特利恳求道。
“你最好先带我去你们中队这样我可以帮你安顿他上床。然后你再开车送我回我自己的中队。”
“你到底是谁?”
“邓巴。”
“嗨把前灯打开”内特利叫道“注意路面!”
“前灯都开着。约塞连难道没在这车上吗?所以我才让你们这几个杂种上车。”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一百八十度转身两眼直盯住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