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性做事缩手缩脚。惠特科姆下士认为这么少的人参加宗教仪式令人伤心地反映了牧师本人所处的地位。为点燃伟大的精神复兴运动之火他把自己想象成这一运动的缔造者他头脑里狂热地想出种种具有挑战性的新主意——午餐盒饭、教堂联欢会、给战斗伤亡人员家属的通函、信件审查、宾戈赌博游戏。
但牧师阻止了他。惠特科姆下士对牧师的管束很恼火因为他现到处都有改进的余地。他断定正是像牧师这佯的人才使宗教有了那么一个坏名声使他们两人均沦为被社会遗弃的流狼汉。和牧师不同的是惠特科姆下士极为讨厌在林中空地上的隐居生活。等他让牧师免了职之后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回到大队部大楼里去过上热热闹闹的生活。
当牧师离开科恩中校开车回到那块空地的时候惠特科姆下士正站在外面闷热的薄雾里用密谋似的声调同一个圆脸的陌生人在谈着什么。那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栗色的灯蕊绒浴衣和灰色的法兰绒睡衣。牧师认出那浴衣和睡衣是医院的统一服装。那两个人谁也没有以任何形式跟他打招呼。那陌生人的齿龈被涂成了紫色;
他的灯蕊绒浴衣后面有一幅画画着一架B-25轰炸机正穿过桔红色的高射炮火浴衣的前面画上了整整齐齐的六排小炸弹表示飞满了六十次战斗任务。牧师被这两幅图深深吸引住了他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人停止了谈话默不作声地等着他走开。
牧师匆匆走进他的帐篷。他听见或者说他想象着他听见他们在窃笑。
过了一会儿惠特科姆下士走进来问道:“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新闻”牧师回答说眼睛看着其他地方。“刚才有人来这儿找我吗?”
“还不是那个怪人约塞连。他真是个惹事生非的家伙不是吗?”
“我倒不那么肯定他是个怪人”牧师评论说。
“说得对你和他站在一边”惠特科姆下士用受到伤害的口气说然后跺着脚走了出去。
牧师难以相信惠特科姆下士又被惹气并真的走出去了。刚等他弄明白惠特科姆下士又走了进来。
“你总是支持别人”惠特科姆下士指责他说“可你不支持你手下的人。这就是你的过错之一。”
“我并不是想支持他”牧师抱歉地说“我只是表明一下态度。”
“卡思卡特上校想要干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只是想商量一下每次飞行任务前是否有可能在简令下达室里做一下祷告。”
“好吧不告诉我就算了。”惠特科姆下士怒气冲冲地说完就又走了出去。
牧师非常难过。他想方设法但无论他考虑得多么周到却总好像是在设法伤害惠特科姆下士的感情。他懊恼地向下凝视着现科恩中校硬派来替他打扫帐篷、看管物品的勤务兵又忘了给他擦皮鞋了。
惠特科姆下士又回来了。“你从来不把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他刻薄地抱怨说“你不信任你手下的人。这是你的又一个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