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当然要这么说”那老快乐地说“德国人正在被赶去而我们还在这儿。几年以后你们也会走的而我们仍然在这儿。你瞧意大利确实是一个十分贫穷、弱小的国家然而正是这一使我们这么大。意大利士兵不再死亡了可国和德国的士兵正在死亡。我把这叫打得极其。是的我确信意大利将会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并将在你自己的国家被摧毁之后永远存在下去。”

那老压抑住一更沉、更烈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他仍然温和地刺激他说：“罗被摧毁了希腊被摧毁了波斯被摧毁了西班牙被摧毁了。所有的大国都被摧毁了。为什么你的国家不会被摧毁你实实在在认为你自己的国家还会存在多长时间？永远？请记住地球本在大约二千五百万年之后也注定要被太毁灭的。”

内特利真想揍他那张嘲笑人的脸。他环顾四周想找人帮他反驳这个狡猾、邪恶的老的那些该受谴责的诽谤以捍卫他的国家的未来。他很失望。约连和邓在一个较远的角落里正忙着同四五个嬉笑脸的姑娘寻作乐已经喝了六瓶酒。亨格利·乔早就沿着一条神秘的过走了他像个贪得无厌的暴君两只瘦弱的膀不停地舞动着尽可能多地把最大的年轻女拥在前和她们一起挤睡在一张双人床上。

内特利先是到意外捧腹大笑起来接着脸红耳赤地为自己的失礼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刚才嘲笑了你”他真诚地说接着又用尊敬、屈尊俯就的语调继续说“但意大利过去被德国人占领现在又正被我们占领。你不会说这是打得吧是吗？”

到是闲逛着的**的人大多数都很丰满亨格利·乔的魂都不在了。他惊讶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姑娘们从容轻松地走来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后来他突然尖叫一声像脱了弦的箭一般冲向门想回士兵公寓去取他的照相机可半路上又想到即使他离开片刻这个可的、刺激的、丰富多彩的异教徒的天堂便会从他这儿被掠走不复再有这使他到害怕脊骨一阵冰凉于是狂叫一声停住了脚步。他在门停了下来唾沫飞溅脸上和脖上的脉剧烈地动着。那老坐在那张了霉的蓝扶手椅里就像坐在宝座上耽于享乐的王两条细长的上裹着一条偷来的军军用毯御寒带着胜利的喜悦望着亨格利·乔。

内特利到退两难不知所措。他自己的姑娘伸开四肢样难看地躺在一张又厚又的沙上一副懒散无聊的表情。内特利到烦恼不安因为她对他态度冷淡无动于衷。她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士兵公寓的客厅里他们许多人在一起玩二十一小赌博的时候但她没有理他自那时起她对他一直是若即若离提不起神这一他记得如此清楚如此甜而又如此伤心。她的嘴张着成一个完无缺的o字形只有天晓得她那双呆滞、蒙胧的

“这个…”内特利结结地说。

着把它脱掉了。又有三个一丝不挂的姑娘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她们停下聊起来然后又来了两个。接着又有四个姑娘穿过这间起居室她们结成懒洋洋的一伙正在谈着什么其中三个人光着脚另一个穿着一双好像不是她自己的银舞鞋没结鞋带走起路来东摇西摆怪吓人的。后来又有一个只穿着三角的姑娘来到这间房间并坐了下来。这样在短短几分钟内那里就来了一大群人一共十一人除一人外全都光着。

“永远不会吗？”那老轻声激了他一句。

“的确如此。”那老欣然表示同意气中带着少许以嘲讽别人为乐趣的意味。“但另一方面意大利是世界上最不繁荣的国家。

意大利士兵也许是最差劲的。但正是因为如此我的国家在这场战争中打得如此而你的国家却打得那么差劲。”

他不声地笑着两只凹陷而机警的睛闪烁着因熟知一切而玩世不恭、放不羁的神情。他一直在喝酒。一看见这个邪恶、堕落、没有国心的老内特利就恨得倒竖。那老年纪够大的了使内特利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不停地开着低毁国的玩笑。

“国”他说“将会被打败。而意大利将会赢得胜利。”

“国是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的国家”内特利漏*满怀、庄严肃穆地对他说“而且国的军人是无与比的。”

内特利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前从未听到过这样令人吃惊的恶毒的言词。他的直觉使他到纳闷为什么联调查局的人不来把这个背叛祖国的老东西抓起来。“国是不会被摧毁的！”他慷慨激昂地喊。

“一百万年？”那个喜嘲人的老带着烈的待狂的情持说“五十万年？青蛙几乎有五亿年的历史了。你真的十分有把握地说国尽大而繁荣拥有无以比的士兵拥有世界上最的生活标准会存在得像——青蛙那么久吗？”

内特利不安地扭动着。“这个永远是个很长的时间我想。”